第16章 漠北（1/3）

晚间的时候赵眉尔宴请东曜的皇室和两国皇帝和使臣在曲江园品酒，原本的牡丹花宴因为宫中贵人过敏所以搁置了，如今皇后又只好再办了个品酒宴，玲珑公主有意将功补过，所以这两天和皇后一同忙上忙下，皇上听闻甚是欣慰，不仅夸赞玲珑公主做事细致，更是当着众人的面上赏了她不少首饰。

玲珑公主对此很是得意，晚上的品酒宴趁着那些珠宝首饰打扮得熠熠生辉，一身粉色的流仙裙，再配上得来的整套宝石配饰，两朵牡丹花样式的簪子，中间的花蕊替换成了圆润大颗的粉色珍珠，发包的两边是成对的镶宝石粉碧玺花簪，大小不一银镀金宝石串珠流苏浅浅垂下，在晚间的灯光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她一出现就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玲珑的相貌虽然并不拔尖，但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周身这一套闪耀的首饰，一场宴席上可谓过分夺人注意了。

高坐上的周清宴有意扩大南越官道商贸线，做丝绸茶叶米粮盐铁及其他综合性的买卖，如今就四国的生意合作提出了自己的规划。

闻人怀清和尚云衔对他的计划很是感兴趣，至少目前来说周清宴想从四国经济线上带动整个国家的紧密性，这对四国来说都百利无一害。

但是唯有一点考虑，商人户籍和证明都很好拿到，不难保证通商后会有士兵和探子装作商人混入他国获取情报，而若两国开战，那些混入的人又是个不小的威胁 。

那几个皇帝都跟人精似的，都只是将周清宴的规划记在心里用于自己国家之内的改革，要不就是先拿偏远的地区试水，至于本国的富庶大洲短时间内根本很难用作国与国之间的商贸，否则真出事了对当权者来说可是一个很大的冲击。

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便闻人怀清和周清宴两国皇帝关系都好到可以谈婚论嫁了，闻人怀清都只敢开边境之间的商贸交易，而偏远一点皖南一带线路至今都有所顾忌不曾全部开放，更别说离得远点的北祁和西佑了。

周清宴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就算只有一个皖南他也知足 ，至少闻人怀清信任他肯给他开这个先例，相信不出两年东曜就能看到官贸带来的经济利益，从而再开放其他的官贸。

不过， 东曜和南越离得近，官贸好做，但是西佑富庶的地区偏东，尚云衔左右思索了一下，除非西佑再辟一条更近的道路，否则短时间内根本达不到和南越做生意的要求，所以尚云衔听了一会就没兴趣了。

尚云衔喝着酒，眼睛在品酒宴上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想找到的那个人，倒是注意到了那个浑身珠光宝气的贵女身上。

西佑的首饰在四国之中闻名，尚云衔几乎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上次西佑赠与东曜的女饰，那一串粉色的珍珠宝石造价极高，即便是西佑的贵妃也难得会有这么一套整齐的首饰。

尚云衔来了兴趣，他转头问闻人怀清：“怀清兄，不知堂下坐着的是哪位贵女？”

闻人怀清书和周清宴都顺着尚云衔说的方向看去。

玲珑公主正和身边的侍女说着什么，那侍女悄悄为她正了正后面的那支粉色的珍珠钗子，主仆两又言语了一番，玲珑娇羞浅笑。

闻人怀清身穿海蓝色的常服，端着酒杯，语气颇为宠溺地介绍着：“哦，云衔兄说的可是朕的五皇妹玲珑？”

“玲珑……”尚云衔反复咀嚼这两个字。

他忽而笑了，一举将手中的酒饮尽。

闻人怀清倒还真是有趣，听闻之前那套造价不菲的紫藤花步摇也是赏赐给了这位玲珑公主。

尚云衔摇晃着酒杯，再问：“话说，昨日国宴令妹朝阳公主不曾出席 ，怎么今日品酒还是不见她身影呢？”

闻人怀清听着他提起那个名字一下冷了脸，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似方才那般和煦，他似颇为头疼回道：

“唉，云衔兄你是有所不知，朕那胞妹性子顽劣不驯又不守规矩，朕难加看管，如今她做错了事，朕便将她禁足了。”

闻人怀清提起两个妹妹的语气截然不同，虽然刻意掩饰了一番，但也看得出差距。

周清宴听着他们说话也就不再提商贸一事，喝了口酒，润润嗓子。

只是听着闻人怀清如此评价他的亲妹，倒也不免笑出声。

尚云衔似随口问问便没有再提，心里倒是觉得好像比起朝阳公主，闻人怀清似乎更疼爱面前这个妹妹。

也不怪尚云衔如此误会。

毕竟闻人怀熙早些年在贵女圈中并不出名，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查无此人，也是后来闻人怀清做了皇帝，给了他妹妹封号。除此之外，世间有关朝阳公主的消息实在少的可怜。

闻人玲珑倒是不同，她是先皇的宠妃桃嘉皇贵妃的幼女，从小深受父母兄长宠爱，闻人怀清对她很是包容，即便是后面赵氏一族谋反也未曾殃及她。

更别说期间玲珑公主也闯出过不少祸事，闻人怀清都没有罚过。

反倒是他的亲妹朝阳做错了事，动辄就打骂惩处，极为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