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1/4）

夏之遥被这话刺得猝不及防，只觉脑子一轰，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斐然，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他拉着她的手来到沙发上坐下。

他递给她一杯水，缓缓开口：“你想跟我吗？”

她刚拿起来的水还没递到嘴边又放下，不解地看着他。

“你懂这个的意思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可是我不想骗你……”

夏之遥的内心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接着道：“女朋友、妻子的位置是留给合适人选的，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你有权知道真相，我希望你给我的答案，是你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沈斐然这番话让夏之遥觉得很离谱，但又很合理。

她的手从他掌心缓缓抽离。

她对爱情的美好幻想一点一点破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内心是无比愤懑的，却又不敢对着沈斐然发作。

她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柳思菡说的都是事实。

再说难听点，自己在沈斐然眼里，不过是个陪睡的。

纵使她心再不甘，也不得不认清这个现实。

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沈斐然，想要他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但他却把头别过去，不愿看她，只是高高在上地告诉她：“我尊重你的选择。”

她眼里彻底没了光。

她虽然想要钱，但也不至于到要出卖自己身体的地步，去做这种毫无尊严的交易。

她凭什么不能堂堂正正像个人一样有尊严地被爱，而要选择这种见不得人还低人一等的关系，就凭他沈斐然有钱？

就凭他有钱……

她委屈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对不起，我接受不了。”她小声呢喃着，声音隐忍克制，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溃地嚎啕大哭。

他手搭上她的肩，似是在安抚她：“没关系，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她抹掉自己眼角的泪，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离开了。走到门口，还不舍地回头望了他一眼，眼里还期待着能有所转机，可一切垂死挣扎都是徒劳的。

没人能撼动一个资本家权衡利弊后的选择。

电梯门缓缓关上，直到沈斐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缝后面，她的眼泪再也没忍住……

夏之遥回到学校后就有意无意地躲着柳思菡，因为她一看到柳思菡就会觉得她在嘲讽自己，即使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下午没课，夏之遥便买了些营养品赶往医院，想看望一下爸爸。

人在心情低落时最容易想念家人的关爱。

刚走到病房门口，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让她心都颤了起来。

护工的叫骂声不绝于耳：“又拉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拉，你这种人怎么不早点死死算了，烦死了！”

护工刚给爸爸换完尿布，粗暴地把他翻过来，被子也是随意盖上，上半身几乎露在外面。

看到这一幕，夏之遥手一抖，手中的营养品散落一地，她也没心思去捡。

“你骂谁呢？”夏之遥冷着脸瞪着护工，径直走到爸爸的病床前。

天已经入冬了，爸爸还只穿着单薄的病服，脸上很脏，食物残渣还黏在上面，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了。

她既心痛又愤怒，大声质问护工：“付了你钱你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

护工翻了个白眼，比夏之遥还要理直气壮：“哎哟，你就付了那么点钱想要多好的服务？有本事去高档私立医院，在这挑什么？呵，穷鬼。”

夏之遥紧紧握住拳头，然后指着护工的鼻子咬牙切齿道：“我要投诉你。”

护工的脸色顿时气得涨红，将装满排泄物的尿不湿往地上一砸，“什么东西！”，她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夏之遥趴在父亲的病床前，心疼地将他露在外面冰凉的手塞进被子里，替他掖好被子。

随后，她小心捡起地上的尿不湿扔进垃圾桶，又打了盆温水，替爸爸将脸擦干净。

爸爸还不能说话不能动，只能吃力地张张嘴，他内心的痛楚根本无法表达。

她握着爸爸的手，小声抽啜起来。

一抬头，只见爸爸的眼角滑下泪滴，这更加深深地刺痛了她。

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存款，转去高档医院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爸爸受苦。

“你想跟我吗？”沈斐然的话再次回荡在脑海中。

这种关系也没那么不堪吧……

她死死握着手机，看着沈斐然的头像，在心中不停安慰自己。

然后，给沈斐然发去了一条信息。

【在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复。

【想好了？】

【嗯。你打算给多少？】

她幻想中浪漫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