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聚散离合骨肉情（3/6）

哥哥说：“我家生活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还能吃点稀的，春天时粮食就没了。”

哥哥无奈地说：“把霜妮送人我实在为难，也舍不得，怪哥哥无能，我先去老任家看看，人家要诚心领养，咱们可以把霜妮送去，等她爸妈有信了再说。”

哥哥到老任家与他们夫妇谈了，任家丈夫说：“因为沒有孩子，很想领养个小孩，你放心，我们对霜妮会像亲生的一样，不会亏待她。

哥哥回来说：“老任家两口子为人和善，生活可以，没有孩子，霜妮到他们家，生活会比在咱们这好。再说现在这时候，又能避免孩子跟着遭罪。”

一天任家夫妇来了，见到这个五岁的小女孩，觉很很可爱，望着她一双大大会说话的眼睛，心想：怪可怜的，苦难使小女孩早熟了。

任家妈妈对霜妮说：“以后你到我家，和我们一起过日子好吗？”

她低头不语。侍任家夫妇走后，奶奶再次对她说：

“我今后不知是死是活，我看很难再养活你，只好把你送人。”

几天后，任家爸爸妈妈来领人时，霜妮舍不得离开奶奶，开始不肯走，最后还是抹着眼泪跟着任家爸妈走了。

不久东北全境解放，成立了人民政府，不准随便捉人打人了。

村政府经过内查外调，终于找到奶奶的住处，弄个车子，派人将奶奶接回松木村的家中。

问清霜妮的住处后，又将她从任家接回，祖孙感谢村政府将她们找回家，让祖孙团聚。

土地改革开始，因男人早已去世，就将老太太划成份为地主，除留下一小部分土地和一处房子居住外，其他的土地和房屋分给贫农。这一切还好办，都能过去。。”

奶奶常教导说：“为人要善良，对人要友好。”

最使人难过的是，随着霜妮长大，常常有人追问，曾开会让她交待：

“你爸爸到哪里去了？”

她摇头说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在哪里？不老实交代。”

她真的不知道爸爸去了哪里，爸爸一点音讯也沒有，走的时候正是战乱，还不知爸妈和妹妹是死是活呢。

经常晚上夜深人静时，关上房门和奶奶说起这事，祖孙二人无尽的思念加上外界的质疑，日子无比煎熬。

长大了，她努力劳动，积极要求进步，在生产队里无论是秋收大会战，还是修水渠挑淤泥，她都是和男人一样顶呱呱的劳动力，是突击队员。

她申请加入共青团，也填写了入团志愿书，由于工作突出，人缘又好，生产小队团支部成员，一致同意她加入共青团。

但到了上级，因爸爸妈妈这一栏的去向搞不清楚，因而最后未被批准。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先后有三个小伙子看中了她，她的善良待人，说话得体，勤劳朴实，吃苦耐劳，哪个小伙子见了不喜欢？。

但是一谈到奶奶时，她总是那句话“不能把我奶奶丢下，我要带着她嫁人，我走了她一个人怎么生活？”时，对方怕有负担，只有作罢，掉头另觅对象。

霜妮对奶奶说：“别人都不要我，我这辈子不找对象!”

奶奶心疼的对孙女说：“你怎么能为了我不找对象？谈对象不要拿我做条件，你想想人家小伙子找对象，谁愿意带个老太婆？你找你的，别管我这个孤老婆子，我自己能过。”

孙女说：“奶奶，那怎么能成？这辈子我不会离开你。”

霜妮只读过三年书，由于遗传了母亲的好歌喉，歌唱得好听，还会演话剧。

这一特长给她提供了一个机会，被抽调到公社的剧团里，每天排练节目，歌唱社会主义好，歌唱共产党领导的好，好不愉快。

最使她自豪的是在瓦房店大剧场里，举行的各个公社的文艺会演，那时可风光呢，还发工资供养奶奶。

1965年夏季的一天，霜妮趁休息日，同女友一起到偏坡村里的远房亲戚家串门，中午时分，他家的大儿子上山干活回来吃午饭，他叫姜永杰，两人见面先搭话。

霜妮说：“你回来了，大哥。”

他说：“你怎么来了。”

他俩这一搭话引起了姜永杰父母的注意，二老嘀咕着，永杰爸爸对他妈妈说：

“霜妮这孩子真不错，又朴实又能干，孝敬她奶奶是出了名的，要是能做咱永杰的媳妇多好啊。”

永杰妈妈说：“她奶奶要她养活。”

永杰爸爸又说：“那就让他奶奶也过来，只要咱们有吃的，不会差老人几口饭。”

待霜妮走后，父母的意见对永杰说了。永杰对她印象也挺好。永杰比她大三岁，之后由一个亲戚正式出面从中撮合，相互印象不错，不长时间就谈上了恋爱。

03

永杰对她说：“你放心，我一定像你一样好好照顾奶奶，为她养老，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爸爸妈妈也会对奶奶好。”感动的她在心里想：一定和永杰把今后的日子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