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深夜遇险（1/2）

司香伸出嫩白的手指，紧紧握住沈问攥紧的拳头。

“那只是一场梦。”

沈问抬起头来，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夜空，泪水仍是止不住的流落下来。

沈问低沉的声音像极了受伤的野兽的嘶吼：“我也想当他是一场梦，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让我活着，为什么还是不停的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咔嚓。”天空一声巨响，厚重的乌云遮蔽了夜空，倾盆的大雨淋了下来，浇灭了火堆，沈应却依旧在沉睡，并未醒来。

司香并不知道，沈问自出生起，他便拥有了这段记忆，而且他可以完美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玩游戏一般，他想做什么，他的肉体便可以做到什么，这也是仅仅十二岁的沈问为什么可以打倒李二牛一众山匪的原因。而且这具身体仿佛不死一般，无论是绝食，上吊，甚至是用刀穿透自己的心脏，他的肉体都会很快恢复如初。这些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记忆中的事情，很有可能都是真实的，他能深切体会到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

司香紧紧的抱住沈问，将他的头颅埋在自己的胸口。

“都是梦，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司香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沈问，只能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自从认识沈问以来，沈问一直是从容淡定的模样，仿佛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会触动沈问。

沈问在心底压抑多年的痛苦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第一次倾泻出来，带着摧毁一切的态势，疯狂冲击着沈问的神经。就像背着沉重包裹的骆驼，不一定在哪一瞬间会倒下，然后被漫天的风沙掩埋。

仿佛是触发了某种保护机制，沈问的精神突然松懈下来，整个人沉沉睡去。

司香一直跪坐在一旁，紧紧地搂着沈问瘫软地身体。虫鸣之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寒风也停止了喧嚣，雨水悬停在空气之中。一切仿佛静止一般。

在陷入沉睡之前，沈问隐约间听到了几句破碎的对话。

“……注射完毕，目标心率正在下降”

“让他休息会儿吧……”

“……”

时间并没有维持多久，沈问睁开双眼，双眼中的血丝仍未消散。司香也重新坐直了身体，一切仿佛并未发生一般。司香仍然能够感受到那种痛苦，但是一切仿佛被熨平的衣服一般，褶皱依然存在，却无法再被提起。地面上的火堆也重新燃起，地面恢复了干燥，深夜闪烁的星空再次出现，刚才的大雨就像是梦一样，并未下过。

“你呢？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沈问仿佛忘却了刚才那一幕，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司香苦笑一声。

“在遇到先生之前，我一直想要找阜南复仇，不过我现在觉得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既然已经过去了，便不想再提起。”司香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沈问，这句话像是深思熟虑之后，小心翼翼地劝诫。

沈问嘴角抽动，像是察觉到什么。

“沙沙。”

草叶摩擦的声音传来。黑暗中几抹幽绿的光芒闪烁，倒映着地面上的火堆。狼群的身影逐渐从黑暗之中走来，腥臭的涎水从锋利的牙齿间滑落。

沈问左手轻轻拍醒沈应，右手紧紧捂住沈应的嘴巴。

“一共七匹狼，我没办法全部拦住，你带着沈应去山崖那边。”

沈问左手从地上捡起一支火把，抬手指向后方，右手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双目微眯紧盯着最前方最健壮的头狼。

司香知道自己在这只能让沈问分心，一只手抱着沈应，一只手捂住沈应的嘴巴，慢慢向后退去。

眼见到嘴的食物就要逃跑，群狼有些躁动，沈问左手挥动着火把止住群狼。

司香二人眼看就要湮没在黑暗之中，头狼终于抑制不住对食物的渴望。

“嗷呜~”

头狼发出来进攻的信号。沈问挥动着火把重重砸在冲向司香二人的一匹狼的腰部，受伤的狼呜咽一声倒飞出去。

“跑！”沈问大喝一声向着头狼冲去。

司香抱着沈应转头便跑。

头狼眼见对手冲来，一跃而起扑向沈问，沈问连忙侧身躲避，手中匕首划出，头狼腰肢一扭，强行改变了方向。沈问借着惯性滑向狼群，手中火把挥舞。狼群也是欺软怕硬，留下了四只狼与沈问对峙，另外三匹狼冲着司香跑去。

沈问见状，心下大急，挥动着火把向前冲去，头狼带着四匹狼同时跃起。沈问不管不顾，一跃而起，左手火把奋力抽向头狼，头狼瞬间被炙热的火焰灼伤，呜咽一声迅速跳开，与此同时另外三匹狼也已经冲上前来，沈问将火把甩向左边的狼，左边的狼快速避开，沈问双手握住匕首狠狠扎入右边狼的颈部，借用全身的力量死死压住挣扎的狼，喷溅的血液瞬间覆盖沈问的面容。身后的狼张大嘴巴咬向沈问的颈部，沈问似有所觉，想要抽身避让，却被身下的狼一口咬住左臂。不过后面的狼并没有咬到沈问的脖子，只能死死咬住沈问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