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结束留守生活（2/2）

土脸，面黄肌瘦，疲惫不堪的留守孩子和老人，原本激动而兴奋的泪水里，又增添了几丝淡淡的酸楚。

陆千华急着带叶心回家，给孩子塞尿布，洗衣裤，洗澡，喂奶粉，喂水，夜晚的啼哭，哪一样离得了妈妈呢？她让陆千里帮忙买好了机票，一刻也不愿再耽误下去。

陆千里开车回老家接母子俩，叶心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她手里一直摆弄着一个紫色裙子，鹅黄丝巾帽的洋娃娃，细瘦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搬弄阳娃娃裙子上的褶皱，眼皮儿也不曾抬一下。

“心儿，快呀，舅舅来接我们了——”陆千华走进屋子催促道，伸手想要夺过她手里的洋娃娃。叶心下意识地将洋娃娃捂在胸口，双手死死地箍住，眼睛乞求地望着陆千华。

“怎么了，孩子？”

叶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欲言又止。

“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陆千华有些不耐烦起来。

陆千里闻声走进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就在这儿摆弄玩具，问她要做什么也不肯说，这不是好好儿的吗，怎么又生起闷气了？”

陆千里拿过她手里的洋娃娃，看来看去，忽然想起当日小夭来他家看叶心，并和她商量怎样为洋娃娃做帽子的丝巾配颜色的情景，他心里忽地淌过一丝清泉，凉凉的，爽爽的，心也跟着轻盈起来。

“是不是——想再去看看欧阳老师？”

叶心抬起头，眼里活泛起点点光亮，随即恳切地点了点头。

陆千里抬腕看了看表，发现时间还来得及，他掏出手机，小夭的号码已被删掉，是他自己决心忘记她而删的，但是，那一串烂熟悉于胸的数字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他有些激动地按照脑海里的数字排列一个键一个键地摁下去，刚刚接通，对方竟把电话“啪”地挂了，他重拨了一次，电话竟已关机。他以为记错了号码，把陆和贵的手机拿来，直接按照“欧阳老师”的号码按过去，仍然关机。陆千里再次看了看表，将车开到香樟小学，从校门口保安处得知老师们已经纷纷离校返家了，校园里静悄悄的，偶有几声清脆的蝉鸣从茂密的香樟叶间传来，穿透六月火辣辣的骄阳，向人们传递着盛夏的消息。陆千里拿起电话，欲要打给欧阳魁，复又忍住，安慰叶心说等到下次从深圳回来时再来看欧阳老师。叶心有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闷闷地坐在车里，无聊地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光，没有过多的留恋，也没有过多的兴奋，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下车，候机，登机……孩子终究是孩子，当她第一次真正看到大飞机的一刹那，终于兴奋了起来，并对接下来的空中之旅充满了热切的期待。

飞机划过灰蓝灰蓝的天空，渐行渐远，陆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姐姐终于迈出了勇敢的一步，没有放弃爱情，也没有放弃责任。那么自己呢？明明迈向了那条自认为道义与梦想并存的康庄大道，为什么幸福不起来呢？那条通往幸福的路，没有爱情作铺垫，可以称之为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