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尴尬的相遇（1/2）

陆母一早从永兴城回到香樟镇，一想到即将见到叶心，满腔的怒火不免减弱了几分。她兴冲冲地赶往香樟小学，一问门卫才得知五一节的前一天下午，小夭就带着叶心去了滨河镇，扑了个空，她有些不快，只好怏怏地回了家。陆和贵吃过早饭，扛着锄头待要出门，看到闷闷而回的老婆子，满脸疑惑地问：“好端端的，这么早回来干嘛？”

陆母将手里的包顺势往椅子上一扔，坐下来唉声叹气。

“怎么了这是，这一大早的，你莫名其妙地回来也不说句话？”

“把锄头放下吧，一天到晚去挖呀担的，有啥意思？”

“看你这话说的，谁招你惹你了？”

“老头子，你就要断香火了知道不？”

“你这话啥意思？”陆和贵不解的表情又增添了几分愠怒。

“不是我咒你，是你那短命的，砍脑壳的，天杀的新儿媳妇儿，她是个不下蛋的货色！”

“胡说八道，哪有这样咒自己儿媳妇的，死老婆子，也不怕外人听了笑话——”

“我胡说？要真是我胡说倒还好了！不信，你自己打电话去问问你那儿媳妇儿，她倒是给咱生个大胖小子看看！”

陆和贵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陆母也就把新婚之夜，自己起来上厕所听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和贵，她听到新房里传来花瓶打碎的声音，见新房门没锁，偷偷站在黑暗里将陆千里和芮红梅所有的话都听了进去。末了还添油加醋地说芮红梅怎样诅咒他们陆家绝后，陆和贵手里的锄头把儿一下子倒在了门边，铁青着一张脸，额上的皱纹似又深了许多，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唇一张一翕的，却没有吐出半个字来。

“老头子，你还别急——你知道咱们心儿在哪里吗？白枉你一直住在香樟镇，咱们那可怜的外孙女就一直住在香樟小学里。”

“小学？”陆和贵瞪大了眼睛，老太婆带回来的这些消息搞得他一惊一乍的，若有心脏病也早就发作了，“千里不是把她弄去调理什么的了吗？”

“是去调理了，不过不是在啥专门的医院，而是在她欧阳老师那里。再告诉你一件更奇怪的事儿，欧阳老师和咱儿子好像很要好——我倒真希望欧阳老师能做我的儿媳妇。”

“尽说些没用的——你怎么没到学校去把心儿接回来？”

“没找到人，欧阳老师带着心儿回她的老家了。”

陆和贵连连叹气，坐了片刻，仍旧扛着锄头走了出去，陆母一边拿着扫把打扫着院坝，一边骂骂咧咧，手脚一刻没停，嘴巴也一刻没有停过。

五一节只放三天假，陆和贵和陆母算着欧阳老师最迟在三号下午也应该返回学校。吃过午饭，老两口早早地收拢晾晒在院坝里的麦粒儿，锁好门，匆匆往香樟小学而去。

学校门口停着陆千里的车，老两口面面相觑，止步不前。陆和贵拉着陆母的手就要往回走，看上去像是他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脸的羞愧。

“怕什么，咱儿子又不是外人，再说我还想见见我的外孙女儿呢！”

“小声点——”陆和贵一边做着压低声音的手势，一边低声制止，“也不怕被人听见——这昨天才结婚，今天就跑到这儿来，算啥呀，被人知道了可是要戳脊梁骨的！”

两人正争持不下，保安从门卫室里走出来问他们要找什么人。陆母赶紧笑着说来找欧阳老师，陆和贵见管不住老婆子，只得低埋着头，由着陆母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是她什么人？”

“什么日子？不是什么日子啊，我们是——”陆母迟疑了一下，接着说，“是她亲戚——”

“呵呵，刚才也有个自称是她姐姐的人来找她——好像还没走，车还在这儿呢！”

老两口一愣，“姐姐——”陆母重复了一句，“你是说刚才她姐姐开着这辆车来的？”陆母特意用手指了指陆千里那辆车。

“嗯。”

“老头子——这车，我们没看错吧？”

“要不要给千里打个电话？”

“哎，你们两位还进不进去的？我关门了啊——”保安说着要关上铁栅门。

“先不打电话，我猜肯定是芮红梅，要不，还有哪个女的会开着咱儿子的车？”陆母分析得头头是道，“走，我们先避一避，看看是不是芮红梅再说。”

两人来到离校门口不远处的一家小茶馆儿坐着，小茶馆儿是一位退休的老工人开的，平日里，高朋满座，打牌的，吹牛的，闲耍的，喝茶的大有人在，以老人居多。他们大都是儿女远在外地打工的留守老人，在家里看管着孙辈儿读书，为他们做饭洗衣，早上送孩子到学校读书，没事儿便待在茶馆儿里聊天打牌找乐子，等到放学后再将小孙孙小孙女儿接回家。这一天是放假，所以茶馆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两桌邻里街坊围在一块儿打麻将。老两口坐在最里面的凳子上，一面喝茶，一面看人打牌，一面还留意着街道上过往的行人。

“是你们俩，好久没见你们来这儿了——你们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