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赔偿（1/2）

接到父亲电话，陆千里十万火急地赶了回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叶心的姑婆赶紧迎上去，不无委屈地哭诉着：“千里呀，这事儿你可得给你姑做主哇——”

“姑，有事好好说，不急，啊——”陆千里心里颇不平静，厂里的事儿一大堆，还得搁一边儿回来解决这事儿，他极力压制住胸中的气愤，耐心劝慰着。

“我那些个柑橘可是良种果子，要卖好价钱的——”

“柑橘打下来了多少，你心里有数吗？”

“多少？反正几棵树连同枝枝丫丫的被打断了不少，掉下来的果子也是一大半，树上就没剩几个——”

“那么，从树上掉落下来的果子——”陆千里说着慎重地看了叶心姑婆一眼，像是要引起她的注意，接着说，“如果还在的话，事情会比较好办——”

“什么，当然在了，我一个儿都没动，全在屋角堆着呢——”

“那行，我去看看再说。”

叶心姑婆也不知道陆千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里琢磨着刚才的话，有些后悔自己说柑橘还在，但又不好拒绝陆千里的提议，只得硬着头皮带着他往家走了。两家相隔并不算远，一片竹林和一座山坡，只需要十来分钟就到了。

叶心姑婆犹豫着推开堂屋的大门，角落里果然堆着一堆红彤彤的柑橘，数量并不像她口头上说的那么惊人。

“姑，你之前没拿去送人或是卖掉之类的吧？”

“没有啊，绝对没有——”

“那意思是果子全在这儿喽？”

“嗯——”

陆千里找来秤，当着他姑的面儿将柑橘装在箩筐里，用秤称了，约莫八十斤。

“姑，我看了看，这些柑橘有好多都是完好无损的，完全可以再拿去卖个好价钱。不过，你放心，我这儿会按照实际的斤数儿给你算的。现在的市价大概是多少呢？”

“一般品种一两块都行，这是良种，怎么也得四五块吧——”

“那行，你是我姑，就给你往高了算，五块吧。”陆千里说着，从钱夹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了她，“本来四百，这多出来的一百就当晚辈孝敬您老人家的，你看怎样。”

叶心姑婆将钱捏在手里，肠子都悔青了，怎么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下了套呢，早知道怎么也不说柑橘还在的了，只说被路人捡去或是拿去送人了多好，那样让他赔个千儿八百的他还有什么话说。即便说了柑橘还在也犯不着就老实巴交地把他带到屋里去看啊，不过早先也不知他打的这是算盘嘛，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过再不划算，也只有认哉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耍赖，苦笑着送走了陆千里。

“你赔她了？”陆母一见陆千里回来，赶紧上前问道。

“赔了。”

“多少，不会真像她说的给了一千吧？”

“没有，给了五百。”

“那死老婆子出了名的抠门儿，专会算计别人，她居然会同意？”

“有什么不同意的。”陆千里轻描淡写地说，继而转移了话题，“心儿什么时候回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曹操曹操到，叶心灰溜溜地走了过来。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儿？”陆母声色俱厉地对她吼道。

“你吼那么凶干嘛，声音小点儿她能听见。”陆和贵没好气地劝说。

叶心战战兢兢，低埋着头，眼皮也不敢抬一下，静待一场预料之中的暴风雨。

“你说话呀？”陆母余怒未消。

“好了，妈，让我来问。”陆千里将叶心拉到面前，蹲下身，将手轻轻放在她肩头。刹那间，他觉得自己这个动作似曾相识，小夭的容颜奇迹般地浮现于脑海，他赶紧用意志将意识收归到当前的事儿上来。

“告诉舅舅，为什么？”

叶心没有说话。

“你姑婆都闹到家里来了，你总得告诉我们是为什么呀？干嘛在人家的果园里搞破坏啊？”

叶心仍旧不回答，双唇紧闭，听说人都闹到家里来了，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越发不敢开口。

“你说嘛，不说我就告诉你们欧老师去了啊——”陆千里甚至觉得提到“欧老师”几个字的时候，心里都暖融融的。

“不——”叶心猛地抬起头，赶紧说：“不要告诉老师！”

“既然怕被老师知道，那就赶紧和舅舅说说。”陆千里暗自为自己终于“撬”开了叶心的嘴而高兴。

“欧老师知道我去偷了柑橘——”

“你自己告诉她的？”陆千里深感诧异。

叶心点了点头。

“嗯，我明白了，你是不想让她知道你破坏了人家果树，是吧？”

“嗯。”

“那你干嘛又要那样做呢？”

“她和隔壁的杨大妈说话的时候，骂妈妈不是好东西，还说妈妈不要我了——妈妈不会不要我的，她还说过要给我买好多东西的。”叶心满眼委屈。

听到这话，陆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