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留不住的妈妈（1/2）

“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们她离过婚？”陆母的语气十分不满。

“你也没问我呀？”

“这还用得着问吗？你是不是打算和她在一起？”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事儿也没有，她会帮你那么大的忙，还借款子给你开修理厂？”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再说了，如果我真心喜欢她的话，离过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一个女的，离过婚，条件再好那矮了人家半截儿。要是让亲戚朋友知道了，还不笑话死我们家呀？”

“妈，你这思想太封建，太老旧了。”

“反正离过婚的女人，总有问题，你以后别和她走得那样近。”陆母有些气急败坏地说。

“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谁说离过婚的女人就有问题了，我看芮姑娘对咱弟挺好。”

“你——我还没说你呢，看你自己办的什么事儿，你把心儿怎么办？”陆母气儿不打一处来，复又将矛头指向了陆千华。

叶心原本在桌子上做作业，不由自主地停下笔，听到了几个人的争论。对人情世故似懂非懂的她，略微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妙。

陆和贵对着老伴挤了挤眉毛，眼神往叶心做作业的屋子看了看，提醒她说话注意分寸。

“老天——这是作的什么孽呀？小的小的，要找个离婚女人；大的大的，也不像个老大的样儿，这带的啥头啊！”

“妈，你也别说那些了，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这样数落，这算什么呀？”陆千华眼神里闪烁着淡淡的伤感。

“不回来，有谁拦住你，捆住你，绑住你了，还是孙悟空给你画了啥圈圈了？脚不是长在你身上了吗？孩子给你拉扯这么大，你给她换过几次尿布，喝过几次奶，生病的时候给她喂过几次药啊？”陆母越说越气，眼里已包着泪花。

“你个老太婆，今天是怎么了，说话怎么那么难听？”陆和贵在一旁劝阻道。

“爸，你也别劝了。妈，你骂吧，心里有多少不舒服都痛痛快快地骂出来吧。我一旦走了，你别把气儿撒在心儿身上就是了。”

“你这挨千刀的，我啥时候对心儿不好了，亏待她了？你摸着良心说说，让心儿摸着良心说说，我哪里对不起你们母女俩？”

叶心已经哭了出来，她终于听明白了，母亲这次不是回来和她团聚，说不定在哪天就要离开……

陆千里赶紧来到叶心身边，一只手搂着她的肩，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脑门。叶心扑在陆千里怀里，痛苦地啜泣着。

陆母这才停止了发落，可是从表情看得出，她胸中的郁结一个也没能解开。

“千里啊，本来说的是你的事儿，说着说着就跑偏了。在你的终身大事上，我站在你妈这边。毕竟天底下没结婚的女人都多着呢，干嘛要苦了自己，非得找个离过婚的呢？”

“爸，你又来了——”

“如果是女方纠缠你，单方面地想和你在一起。要不，你就把城里的汽修厂转手出去，还差她多少钱，把她还了，如果不够，我们帮你想办法。干脆你就在镇上开个修理厂算了，小是小点儿，也没多要紧，钱哪是赚得够的？”陆和贵看得还挺远，不光规划着儿子的婚姻，还规划着儿子的事业。

“算了，懒得和你们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陆千里放开叶心，往屋外走去。

陆千华过来拉起叶心的手，亲切地问道：“走，心儿，妈妈带你去买点你喜欢的东西，你想要些什么就买什么，好吗？”

叶心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拘谨。说实话，对于妈妈的回来，她打心眼儿里高兴，感到整个心窝子都温暖了起来。但是，对于这个多年未见的妈妈，她却亲热不起来，更无法做到像别的孩子那样赖在妈妈的怀里撒娇了。所以，一般情形下，母亲问什么她答什么；母亲有什么建议，她都会同意。

“走吧，千里，带我和心儿去一趟永兴市里，我带她去逛逛。”

三个人走出老屋，朝停车处走去，留下两位老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吵闹倏地归于平静，两个人似乎还不能立即适应过来。

陆千华带了叶心在城里逛了一天，玩了游乐场，吃了德克士，逛了书店，转了超市，满载而归。叶心格外兴奋，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断过。

第二天，叶千华便开始着手离开的事儿。一大早看到母亲忙前忙后收拾东西，叶心眼巴巴地望着她，随后默默地将头一天买回来的衣服和书本包起来，搁置在衣柜底层的箱子里。

“心儿，妈妈今天要走了，过段时间，我会再回来看你的。”陆千华过来轻轻抚摸着叶心的粉嫩的脸蛋，温柔地说。

叶心眼睑低垂，默默地点了点头。

“宝贝儿，妈走后，你要好好读书，听外公外婆的话——”

叶心低埋着头，视线停留在陆千华那双银白色的高跟鞋鞋尖儿上，那里映出屋子里的灯光，一晃一晃的。

“你和妈妈说说话呀？”陆千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