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家访（1/2）

高校长被一位学生家长“将了一军”的消息不胫而走，因为事发当时，有位老师正要去高校长办公室交一份表格，在门外目睹了那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像是记者捕捉到了一条价值不凡的新闻，表格也没交了，兴冲冲地跑回办公室散播新闻。

小夭搞清了事实状况，暗暗有些佩服，本想打个电话亲自道谢，又怕陆千里的老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没有按下那个从叶心处得来的那一串陌生的数字。

许明明兴高采烈地拿回了两张“欢乐中国行”的门票，邀请小夭去永兴看节目。小夭想都没想就爽快地答应了，她特别喜欢董卿，那声音珠圆玉润，给人以良好的听觉享受。

到得现场，她才发现又上了当，门票是王小董搞到的，吴鹏越作陪。小夭也没怎么在意，反正看节目，无所谓。票值不菲，竟然能坐到观众席的前几排，这种节目的现场感就是不一样，光是那耀眼的舞台灯光，震耳欲聋的音响，就让人忘却一切烦忧，腾云驾雾，陶醉在迷离的乐声光影里。

曲终人散，小夭急着打道回府。

“怎么也得去吃点宵夜再走嘛？”王小董提出建议。

“好啊，好啊，正好我也有点饿了。”

吴鹏越也随声附和，小夭一再拒绝，许明明指责她“不仗义”，她只得勉强答应。

饭桌上，大伙儿先是对节目进行了琐碎的点评，之后又谈到了学校里发生的大快人心的事儿。

“不过，你们的做法是不是有点过激了。”王小董试探着说。

“为什么？”许明明赶紧追问。

“这多大点事儿，毕竟人家是领导嘛，怎么着也得听他的，否则，人家的脸往哪儿搁？”吴鹏越代替王小董解释道。

“明明就是他做得不对？”许明明不同意他的见解。

“不管领导有多不对，我们最好不要开罪的好。‘县官不如现管’，以后难保他不会再给你们小鞋穿。”王小董的中庸逻辑显现了出来。

“那个家长是谁呀，他怎么就敢那样和学校的领导对着干？”吴鹏越的语调在提升。

“我倒觉得那家长挺有个性的，要不是他，那些书可拿不回来。”许明明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小夭没有说话，她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哪怕并不同意他们的见解，却懒得和他们辩论。

“个性？嗬，我倒觉得是幼稚！在领导面前，哪有家长敢那么横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就几百块钱吗？给了不就得了，哪用得着为此就开罪领导？”吴鹏越说得有些激动，偶有唾沫星子飞溅出来，没有人看到，他面前的餐具知道，默默地承受着。

小夭再也憋不住了，没好气地说了句：“你们那叫圆滑，叫息事宁人！做人得有原则吧，不管对方是谁，哪怕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原则！”

见小夭一鸣惊人，其余三人停止了谈论，适时地转换了话题。小夭酒也不喝，菜也没怎么吃，吴鹏越提出单独送小夭，她婉言谢绝，搭着王小董开的公家车，回到了香樟镇。

星期五中午，陆千华再次来到学校，显出光彩照人的样子。她特意来邀请小夭去家里吃饭，当然她指的是叶心外公外婆家。

“欧阳老师，你就把这当一次家访吧，真的，我真心诚意地想邀请你，和你好好聊聊——”陆千华满脸的诚恳，银色的耳坠叮当作响。

“这不好吧，太麻烦了——”小夭并不想去。

“不会，就一顿家常便饭罢了，老师你一定要去啊。我们老板只准了我两个星期的假，过了这个周末，我又要走了，真的，叶心太让我放心不下，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见陆千华那样诚恳，小夭不便再推辞，只好答应下来。

第二天上午，叶心亲自到学校接的小夭。她穿着妈妈新买的衣服，新鞋，显得神采奕奕，和小夭一说一个笑，脱胎换骨了一般。小夭当然知道，这是因为陆千华回来而引发的亲情效应。一想到叶千华即将离开，这个小不点儿或许立马又会回到郁郁寡欢的状态，小夭不免有些心疼。她甚至有些瞧不起陆千华，为了自己的个人幸福，怎么能够将自己的亲骨肉从自己的世界里无情放逐呢？直觉告诉小夭：陆千华哪怕结婚以后，仍旧面对着同样的难题，如果对方通情达理还好，一旦对方不好对付，陆千华将会伤得很惨，而不仅仅是重蹈覆辙这么简单。如果一辈子隐瞒下去，那么叶心又该何去何从？

小夭从小生活在镇上，少有到农村去，见到什么都觉得新鲜。她帮着陆和贵过滤豆腐，乳白色的豆汁从口袋底部缓缓滴露出来，淡淡的豆香飘散出来，溢满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她见叶心在火坑前夹柴火，脸庞被灶孔里的火光映得红红的，闪着亮光，觉得分外有趣，让叶心去玩会儿，自己来承担添火加柴的任务。不过，这活儿做起来可不是想象中那样好玩，不一会儿，灶膛里因为塞的柴太多，堵上了，冒出浓浓的烟雾，呛得她咳嗽起来，黑色的灰烬到飞到她光洁的脸上，看上去有些滑稽。叶心见状竟然哈哈大笑起来，陆和贵呵斥叶心不该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