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长腿叔叔（1/2）

买书本来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但要买大大小小二十几本不同的书，陆千里还大费了一番周折，他几乎跑遍了永兴市所有的书店。更可气的是，叶心要买的那本《长腿叔叔》还没买到。实在没法，他只好凭感觉给叶心买了一本童话故事。

《长腿叔叔》是欧阳小夭曾经在班上给孩子们讲过的故事，叶心虽然有母亲，但母亲不在身边的她，感觉就像孤儿院那位女孩儿。不同的是，那位女孩儿遇到了善良的长腿叔叔，过上了自由幸福的生活。她曾一度把陆千里当成自己的长腿叔叔，然而渐渐地她否定了这一想法，陆千里既不是自己的父亲，也不是她生命里的长腿叔叔，只是舅舅而已，说不上什么时候，她还会添上一位舅妈，或许就是城里那个长得漂漂亮亮的芮阿姨。

当陆千里将书亲自拿到她手里时，她几次撅起小嘴儿，终又忍住，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发了几百通牢骚而已。这个舅舅，果然越来越不关心她，别人的书他能买到，偏偏自己想要那本，怎么就不能买到呢？没买到没就买到吧，也不多说几句安慰的话。想着想着，叶心的眼泪就涌出来了，陆千里正和小夭谈论着买书的事儿，没注意；班上其他的孩子要么在玩耍，要么在翻看刚刚得到的新书，也没注意；只有窗玻璃上停留的那只小蚊子注意到了，但它什么也不说。

两次相见，第一次急着寻找叶心，太匆忙，第二次是在夜晚，黑灯瞎火的，这一次，陆千里和小夭坐在办公室里聊起了叶心的状况。

“叶心最近的表现怎样，在学校有没有闹别扭之类的？”陆千里说话的时候左眼角的黑痣若隐若现。

“她的性格有些孤僻，不喜欢和其他的同学交流，上课从来不主动发言的。当然，我不是嫌弃她，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将她接到城里去呢？”

“我们？”陆千里有些莫名其妙。

“嗨，那么惊讶干什么，你老婆不同意？”

陆千里猛地搞懂了“我们”的含义，想笑没笑出来。他没有作正面解释，说了句：“不是，我现在特别忙，如果和我在一起，对她的照顾或许更马虎。不过，这孩子，真的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忙忙忙，这是事实，不过这也是差不多是挂在家长们嘴边的话，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这不难猜到，只是要满足她的这个愿望太难。不过，你可以经常和她聊天，至少让她内心的想法得以渲泄出来。”欧阳小夭人不大点儿，说起话来倒像个心理分析师。

陆千里隐隐觉得，坐在办公桌对面和自己谈话的“高中生”比看上去要老练。

“欧阳老师，不好了，叶心把她的书给撕了——”一个男生跑到办公室门口，高声叫了起来。

陆千里和小夭莫名惊诧，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往教室赶去。

可不是吗，陆千里刚刚买给她的那本童话故事，已经惨遭“毒手”，叶心一页一页地撕了下来，揉皱了，捏成一人个纸团，纷纷扔到座位底下，远远望去，像是一堆白色的云团。

陆千里赶紧奔过去，夺过叶心手里的书，她也不哭，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的“云团”，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回事嘛？”陆千里不解地问。

叶心一言不发，机械地拨弄着手指甲。

“是不高兴我没买到你要的那本？我不是已经给你解释过了吗？我都找遍了——”

“叶心，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欧阳小夭蹲下身子，双手轻轻地握住叶心的手，关切地仰视着她。

叶心的泪花儿涌出眼角，又憋了回去，仍旧一言不发。

欧阳小夭将地上的纸团儿一一捡了起来，不无遗憾地说：“我以前学画画的时候，老师告诉过我画纸是有生命的，让我们好好爱惜，从那以后，不管我有多么生气，也不舍得将画纸揉皱，哪怕弄破一个小小的洞。我想，这书也应该有生命的吧。”

叶心委屈地望着她，眼泪“唰”的一下涌了出来。

“好孩子，不哭，有什么委屈告诉我。”欧阳小夭站起来，牵着叶心的手走出教室，陆千里跟着走了出去。上课铃已经响了起来，有别的老师要进来上课了。

办公室里，陆千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观望着叶心与欧阳小夭的交流。

叶心道出了自己的委屈，就在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本《长腿叔叔》。欧阳小夭耐心地劝慰着，她说话的时候，白净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拍着叶心的肩膀，嘴里的话像是从指尖里弹奏出来的，美妙动听，那声音，像极了电台里的知心姐姐。

到后来，陆千里就没再听进去她们交谈的内容了，他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小夭的指尖，琢磨着那轻轻敲击的指尖儿，怎么就具有那么神奇的魔力：叶心像只温驯的羔羊，什么都愿意和她说。

小夭让陆千里在网上去找找，说是网上应该有的卖。

陆千里回到厂里的第一件事，不是搭理厂里的事情，迅速打开电脑，在网上书店淘起来。午饭都上餐桌了，他还在电脑前忙碌着。芮红梅放好碗筷，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