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燕分南北——兄弟相争,父子相残（1/5）

本节概述：慕容宝即位后与北魏上演中原之战，冀州大部分地区投降北魏，只有信都、中山、邺城坚守。信都被攻陷后，慕容宝招募一群强盗与北魏交战，柏肆之战，后燕先赢后输。后燕退守中山，慕容麟多次阻止燕军出城交战，他意图发动兵变未果，逃走，慕容宝担心龙城被占，也出逃北方。慕容宝前往龙城途中，其子慕容会发动政变，失败被杀。慕容详在中山称帝，慕容麟进入中山杀死慕容详，逃往邺城投奔慕容德，慕容德迁移至滑台建立南燕。慕容宝欲重返中原，段速骨等人因为恐战，发动政变，慕容宝南逃至黄河西，却听闻慕容德已经成帝，只得北返。兰汗平定段速骨之乱后，引诱慕容宝回到龙城，将其杀害。

慕容垂死后，慕容氏们上演了本族的传统节目：兄弟相争、父子相残。在这之前，首先上演的是逼死继母。

当初，慕容垂的妻子大段皇后，生了慕容令、慕容宝，段氏被前燕皇后可足浑氏害死之后，他娶的小段皇后（小段皇后即是慕容宝的继母，又是他的小姨），生下了慕容朗、慕容鉴。可是，慕容垂比较偏爱偏房所生的慕容麟、慕容农、慕容隆、慕容柔、慕容熙。

慕容宝刚当上太子时，名誉很好，但是不久后渐渐荒废倦怠，朝廷内外大失所望。小段皇后对慕容垂吹起耳边风，说：“太子如果生在太平盛世，他足以成为一名守成的君主。但是，现在国家举步维艰，太子恐怕不是一个济世救民的人才。慕容农与慕容隆两人，都很贤能，应该从他们中间选择一个，把国家的大业托付给他。赵王慕容麟奸诈狡诈、刚愎自用，总有一天会成为国家的大患，应该早日除掉他（慕容麟起初出卖慕容垂，后来出卖慕容令，慕容垂复国后，父子关系得到缓和，慕容麟并且深受慕容垂重用，多次参与协助北魏的军事行动。虽然小段皇后的言辞在理，可是将皇位传给庶子而不是嫡子，本身就是极其危险的行为，况且慕容垂并不认可她的观点）。”

慕容宝善于巴结、拉拢慕容垂的左右近臣，所以他们经常称赞太子，慕容垂因此认为慕容宝贤明干练。慕容垂毫不客气地对小段皇后说：“你打算让我成为晋献公吗（春秋时期，晋献公听信宠妃骊姬谗言，迫使太子申生自杀，两位公子逃亡，最终成功的让自己的儿子奚齐被为太子）？”小段皇后忍不住流泪，退了出来后，对告诉她的妹妹（慕容德的王妃）说：“太子无才，天下人皆知。我是为了江山社稷，可是主上却把我当成骊姬，冤枉啊！依我看，燕国的江山社稷一定会葬送在他的手上，范阳王气度非常，如果燕国的气数还没有尽，就在他身上！”慕容宝与慕容麟得知后，对小段皇后恨之入骨。

慕容垂死后不到一个月，慕容宝就决定收拾小段皇后。他派慕容麟去对小段皇后说：“您常说主上（慕容宝）不能守住大业，现在能守不能守？您最好早日自裁，这样才能保全你们段家宗族的性命！”小段皇后大怒说：“你们兄弟逼杀继母，还谈什么大业！我岂是贪生怕死，只是忧虑不久之后国家就要灭亡！”于是，她愤而自杀。

慕容宝认为小段皇后曾经谋划废黜太子，失去了做母亲、做皇后的道义，因此不为她举行丧礼，朝中的文武百官都赞成。只有中书令眭邃，动情地大声说：“儿子不可废黜母亲，东汉安思皇后阎氏，亲手把顺帝贬废，她死之后仍然能进太庙，何况先皇后不过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真假难辨的话。”慕容宝不得以举行了丧礼。（慕容宝的继母去世后不到一个月，拓跋珪的母亲贺氏也去世了。两位母亲，一位是被逼而死，一位是寿终正寝。）

小段皇后死后不久，北魏的大军就赶来了。

拓跋珪发动大军讨伐后燕，有步兵、骑兵约四十多万人，从马邑（山西省朔州市朔城区）向南进发，跃过句注山，北魏军旗招展，延绵两千多里，击鼓前进，直指慕容农镇守的并州。当时，慕容农率军进驻并州，并州一向缺粮，这一年霜降来的早，百姓的粮食收成不好，无法供给后燕大军。并且慕容农派军时常监视周边少数民族，惹得汉人夷人怨声载道，当时有人秘密前往北魏报信，请求北魏出军。

拓跋珪早就有吞并前燕之心，慕容垂刚死，正是北魏千载难逢的机会，拓跋珪便派遣大军南下。同时派左将军李栗，带领五万骑兵为前锋部队，又派将军封真等，向东袭击幽州。

北魏大军来到阳曲（山西省阳曲县）后，后燕慕容农领兵出战，被打得大败，奔逃回晋阳（山西省太原市）。后燕司马慕舆嵩临阵叛变，紧闭城门拒绝慕容农进城，慕容农只得带着妻儿和几千名骑兵向东逃去。北魏将军长孙肥，追击擒获了慕容农的妻儿，几千名骑兵全部被消灭，慕容农受了伤，和三名卫兵一起逃回了中山（河北省定州市）。北魏夺取了并州，大幅度的提拔和任用读书人，安抚流民归乡，从事农业生产。

慕容宝听说北魏大军前来，下令修筑城墙，储备粮食，做持久作战的准备。拓跋珪派将军于栗、公孙兰，率领步、骑兵共二万人，秘密修复韩信当年使用过的栈道，拓跋珪带兵从井陉（太行八陉之一，参见后燕灭西燕的章节）直奔中山（河北省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