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保护千千万万个我（2/3）

边，却见李勉顿在半人高的水缸边，恶狠狠的回头，向她瞪来。

手中剪子没咋水里死命压下，“磕哒”一声巨响，吓了宋芸一大跳。

发什么神经，宋芸撇嘴。

李勉抽出浸湿的麻绳，湿答答的脱在脚边，头也不回走向灶台，

“我可不熟悉，谁送你的，你找谁问去。”

随着话音落下，麻绳抛进柴火，煽起大股浓烟。

宋芸皱眉，捂着口鼻呛了几声，低低应了一句“哦”，便想出门。

李勉急了，“你回来！”

他大步走过来把门关好，“我……我突然想起来，在书上看过一道方子，反正……闲来无事嘛，让我打发打发时间好了。”

宋芸搞不懂他，被他推回了案边。

“不过今天肯定是尝不了鲜了，先尝尝这个。”

宋芸顺着他的的话语向案头看去，便见一方柚木砧板上整整齐齐摆了六块拳头大小的圆糕。

没有花纹，形状粗糙，糕体暗绿中混合着白面，像是没有揉匀。

宋芸有些犹豫。

李勉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像讨赏的小孩，挑了一团最规整的，蹲下身，递到她的唇边。

清冽香气钻进鼻尖，宋芸望着李勉水盈盈的眼睛，试探着咬了一口。

确实好吃。

苦而不涩，香而不腻。

她笑眯眯的接过来，双手捧着大口大口吃起来。

“这叫淮糕，是我们那边独有的蒿草磨成浆汁揉的，在梁京可吃不到。”

李勉带上笑意，站起身，随手拿起一袋白色齑面，撒在剩下的五块糕饼上。

“你在撒什么？”

宋芸好奇，拽住李勉衣袖，伸长脖子，想瞧。

不妨李勉手不稳，被宋芸拽着，粉面飞扬，兜头撒在宋芸身上。

满屋白烟缭绕，良久，才看得清轮椅上的人。

白发，白脸，白衣，只露一双乌黑杏眼，就像雪堆的白面娃娃；长睫上还沾着细雪，扑扇扑扇。

李勉惊吓之余，心觉可爱，憋不住想笑。

宋芸呛的咳嗽了几声，看着云烟飞粉从口鼻中喷出来，她也觉得好笑，跟着笑起来。

这一笑，浑身的粉面扑簌簌往下落。

李勉蹲下身，没带绢帕，纸好撩起鹅黄围裙替她先抹掉粉末，

“姑娘爱吃苦味，你那只格外多放了些蒿草汁。我们吃不了那么苦，得沾糖粉。”

闻言，宋芸好奇心顿起，悄悄伸出舌尖，飞速舔了嘴唇。

真是甜的！

想着因为自己嘴馋搞得如此混乱，她掩在白面下悄悄红了耳尖，心中却莫名其妙生出隐秘的喜悦。

“好了，差不多了，我让枕木去准备热汤。”

李勉帮宋芸擦净脸手，正要开门，被宋芸拽住，

“吃完再走吧。”

她递了一只糕饼给李勉，

“辛苦做了半晌，也该饿了。”

李勉喜滋滋的应了下来，搬来轮椅，和宋芸围坐在柴火边，一人捧一只糕饼，吃得眉开眼笑。

“对了，方才听你说枕木，她告诉你我给她起的名字了？”宋芸问李勉。

李勉鼓着腮帮子点头，含糊问她，“姑娘怎生想起这名字？”

其实不是她突然想起的。

上一世，她被拘禁在守安堂。枕木听不清人声，她说不了话，主仆两靠着字句交流，蹉跎两三年，才渐渐相熟，她才知道枕木单耳失聪的事。

“枕木有耳疾，她告诉我，说那种感觉，就像侧脸枕在粗木上旧眠之后，僵硬麻木。所以，我给她取名枕木。”

又被勾出了凄苦的前世。

只是这一次，烟火香气围在腿边，李勉一身红袄，捧着圆圆糕饼，喜气洋洋看着她，她突然没有那么悲愤了。

其实这些往昔，与现在的李勉无关。

李勉咽下糕饼，“我还以为姑娘是取自，‘纸屏石枕竹方床，手倦抛书午梦长’。”

“那应该是枕石，而不是枕木。”

宋芸轻睨他，将最后一口糕饼塞进嘴里，

“况且，我没念过书，没有王爷这般高雅的意趣。”

李勉依着宋芸的模样，将糕饼吃净。

见宋芸已经戴了面具要走，他也赶忙围上面纱，用砧板盛着糕饼放在腿上，追着宋芸，小声问道，

“可是上回进宫，你姐姐说你小时候在隔壁翠安堂上过学。”

说自己幽居后院，却文韬武略；说自己没有上过学，却听得懂他念的诗句。

李勉自然不信。

神情藏在面纱下，只露一双微垂的眉眼，纤长脆弱的睫毛轻眨，像是真真单纯好奇。

宋芸虽然防备，却也没有多疑，笑道，

“是上过书堂，但我书念得不好。念了五六年，只言片语都写不出，后来就没去了。”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