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聚好散（1/3）

好聚好散

这雪连着下了几日，终于有了停歇的迹象。云层已经逐渐散开，温暖的日光照亮了洁白晶莹大地。

前天的惊魂一夜让小水这两天干活也心不在焉，被翡翠训了几次还是像掉了魂似的。

好不容易又捱到换班，小水晚饭也不想吃，只是躲在屋里不断盘算。

这下子捅了大篓子了。救了不该救的人，被人家盯上了。小命不保啊！看样子那景王是要杀她灭口啊！幸亏那天她跑得快！

只能找个机会收拾包袱跑路了，王爷手下武功高强的人那么多，她连那个侍卫头领都打不过，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暗卫影卫死侍啥的……也不知道这江湖好不好闯荡，能不能有她的容身之地……

什么时候走呢？翡翠对她还不错，等偷着告诉她一声，今晚就走吧，唉。

“你干什么呢，唉声叹气的？”白玉那讨厌的家伙一脸好奇的看着小水问道。

“我在想要是有一天我不在府里做事了，是不是小姐吃剩的锅子就便宜你独享了？”

“不在府里你能去哪？嫁人了？哟，你这妮子才十三就想着嫁人了？？”白玉大呼小叫道。

果然，跟她完全无法沟通，小水又叹了口气。

“怎么，愁着嫁不出去？不是我说你，好歹我也比你大个两岁，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也是，你这……”白玉边说边表情古怪地打量她，接着道：“你这样貌吧，许是还没长开，跟我比差远了。身材嘛，个子倒是不矮，可跟那庄稼地里的麻杆似的，没个凸没个翘的，你瞅瞅姐姐我。”白玉显摆着转了个圈，还特意勒了勒腰身，“性格吧，既不温婉也不贤惠，连绣个花都绣不好，难啊！难啊！”

小水把拳头捏的咔咔响，嘿嘿笑了两声，白玉这才想起面前这个被她形容的一无是处的人还是有优点的：力气大。

“好妹妹，姐姐说笑呢，你看你急什么？对了对了，我二嫂家的弟弟也在咱们府中当差，人又老实又能干，年纪跟你也差不多，等我给你介绍啊！”白玉一边往屋外退一边嘴里倒豆似的说道。

小水才不信她二嫂家有什么弟弟，懒得理她了。

白玉走了没多久，又有人进来，小水直接吼出声：“白玉你有完没完？！”

“小水你脾气越来越大了！”翡翠推开门进来道。

“翡翠姐姐！”

“今儿个嘴怎么这么甜？知道我给你送东西来了？”翡翠笑道。

“这不是想你了嘛～”小水迎上前甜甜笑道。

“别贫嘴了，这几天天冷，我给你做了一双棉袜，你试试合不合脚。”翡翠说着把怀中用布包着的东西放在炕上打开，一双白胖的棉袜露了出来。那袜子不是单单棉布缝制，而是里外棉布缝合，中间塞了棉花的！

“快试试。”翡翠笑着看小水闪亮亮的眼睛盯着那袜子，催促道。

小水脱鞋上炕，几下扒掉脚上快要磨破的单袜，把脚伸进了那双薄厚适中无比柔软的棉袜里，好舒服啊！脚上的慰藉顺着爬到了心里，整个人都舒坦了，心里却有点酸。

“姐姐，你对我这么好，我真舍不得你。”

以前的小水是死了都没人愿意收尸的一个人。后来机缘巧合能到朱玉华身边当个二等丫鬟，别人都说她走了狗屎运，翻了身，可是对她来说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翡翠。让她在这孤零零的世上，又多了一个真心关爱她的人。

“这就是对你好了？你倒是知足。”翡翠觉得平常独来独往的小水今天有些不一样，好像是妹妹在对着姐姐撒娇一样。

她不知怎么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内心一阵柔软，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等过年的时候，我再给你做一套里衣，让你高兴个够。”

小水眨了眨眼睛，笑道：“好！”

以后若还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翡翠姐姐。

冬日里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在花园里拣吃的，看到人来了呼啦一下飞走一群。

小水揉了揉黑眼圈，觉得生无可恋。

包袱都偷偷收拾好了，只等夜黑人静开溜就是，结果晚饭后朱玉华给她叫去，说安国公府的五小姐给她递了帖子，让明儿个去府上做客赏梅，鉴于上次小水在安国公府表现还算良好，特允她明天跟着一起去。

本来小水不想管朱玉华的，后来想了想，好歹算是主仆一场，也有过“过命”的交情，就当好聚好散吧。

朱玉华又盛装打扮了一次，比之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让她意外的是临出门的时候看见了同样妆扮精致的朱玉甄。倒也是，哪有请府中小姐做客只请一位的，好歹人家朱玉甄也是颇有才名的正经嫡出小姐。两姐妹客气疏离的打了个招呼，就上了各自的马车。

小水之前并不知道朱玉华的“情郎”，堂堂景王爷就是安国公府大姑奶奶，宫中贵妃的儿子，安国公府自然就是在闺阁小姐中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景王的外家。

直到坐上去国公府的马车，与翡翠闲聊（套话）中才知道这个让她崩溃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