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守株待你（1/2）

守株待你

立冬这天，终于下了第一场雪。

小水搓了搓有些木的手，跳了跳脚，脚底总算过了血了，简直要冻掉了！

拍下鞋子上覆着的一层薄雪，进屋前小水对着院子里皑皑的白雪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空气里满是干净清冽的味道，深深吸了一口，她转身走了进去。

朱玉华正歪在美人榻上绣花，屋子里暖融融的一股花香。

人比人，气死人啊。这大小姐在这屋里闲情逸致的绣花，做奴婢的在外面跑腿冻成狗。

“小姐，厨房那边通上话了，今儿个中午小姐就能吃上锅子了！”

“你小点声，我又不是聋子。”朱玉华头也不抬道。

小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仍笑着应下，就自个儿站门边上取暖了。

午饭时间，厨房送来了暖锅食材，五六个食屉里装着平民百姓家根本见不到的绿色时蔬，羔羊肉片，鲜鱼片，嫰颤颤的豆腐，摆了一圈的花舌等各色下锅好菜，直馋的小水直咽口水。

不怪她不争气，前世她最喜欢吃的就是火锅了，每个星期至少都得吃一次，自从来了这当了丫鬟，也就是在梦里吃到过了。

按理说她也该出去吃大锅饭了，但是她望着朱玉华优雅地小口小口嚼着那沾满酱汁的肉片实在抬不起腿。

“你怎么还不去吃饭？”翡翠过来小声问她。

“姐姐你先去吃吧，我在这伺候着，早上吃积食了，现在还不饿。”小水咽下口水回道。

碧玉正在那为朱玉华夹菜，朱玉华顺口道：“小水你也过来伺候吧。”

“好的，小姐～”小水颠颠的过去，近距离闻着锅子热气腾腾的香味，为朱玉华递上擦嘴的棉巾。

没吃多一会，菜品还剩着很多，朱玉华就表示吃饱了，“剩下的菜你们撤下去吃吧。”

“好嘞！～”小水立马欢快应道，声音大的差点让朱玉华捂住耳朵，实在懒得训她，就催她赶紧收拾下去，别打扰她休息。

碧玉翡翠她们自恃一等大丫鬟的身份，不屑于跟小水争吃的，还是吃了丫鬟的饭食，其余人不在屋里伺候，也早就吃过饭了，只剩个白玉，吃完了饭还非要跟小水一起吃锅子，两个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倒是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吃的热火朝天。

晚间吃了一碗饺子，大家都早早睡下了。窗户纸并不完全遮光，屋里还是有些光亮。小水坐在炕梢练完一遍素心诀，还是毫无睡意。

那些前世的往事再次从黑暗中升腾起来，把她包围住，有些窒息。她坐不住了，蹑手蹑脚下了炕，在自己的包裹里摸出放置了许久的那件黑衣，蒙上面溜了出去。

跃上屋顶，仿佛离天空更近了，满天星辰摇摇欲坠。

小水快速朝庵堂那里移动，半路还去李记酒铺顺了半壶剩酒。待她终于又来到那棵已经一片叶子也没有的古树顶部，月亮已经爬上中天。

小水背靠着粗壮的树干，坐在一支斜伸出的手臂粗的树枝上，喝着已不多的酒。

那句诗咋说的来着：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哇……

“主子，那人出现了，在庵堂那棵树上。”

“你先让木人盯住，我亲自过去。”

虽然朝代不一样，历史也有所不同，但是习俗却从未改变。“交子之时”，立冬吃饺子，是自古以来人们对美好的期盼。小时候，外婆包的饺子，是难得的美味，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饺子，喝上一碗热乎乎的饺子汤，再摸着肚皮惬意的喟叹一声，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外婆，我好想你啊……”这酒今晚，真醉人啊。

“谁？！”等小水察觉到树上有人，已经看到了那个人挺拔的身影落在树梢处，他逆着光，看不清模样。

“我家主子请阁下树下相见。”那人声音低沉道。

“主子？呵呵，是你的主子又不是我主子，我为什么要见？”小水终于认出这人就是那天的侍卫头领。

倒霉，怎么又碰见他们了？

“这可由不得你不见了。”那人说着就往前踏了一步。

开什么玩笑？这么美好适合追忆的夜晚被搅了兴致不说竟然还想来硬的？有没有被人救过的觉悟？酒精许是麻痹了小水的脑神经，她有点忘记了自己身在哪个时空，又是何身份。

“别再往前了！见与不见由得不是你们，是我。”小水冷冷地站起身，再无耐心。

这些人可不知道她只是个小丫鬟，她也没必要再掩饰自己本来的脾性。

笑话，我在侯府里已经活的够憋屈了，我在外边还蒙着面，还能由你摆布？

那男子并没把小水的话当回事，倒是想上来把小水擒住！小水也不再废话，运起功与那男子动上了手。

素心诀虽是内功，但是后来被父亲练化出了外招，一内一外，相辅相成，反而层次提升了一倍。

相比较父亲后来那招来杀身之祸的万归之剑，素心诀很少被父亲用于人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