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烟草味道（1/1）

方文沛看着曹军营的背影，额头顶着冰凉的门框，高大，粗糙，沉默的眼睛，线条分明的脸庞，男人，天下到处都是男人，只有那个时间那个少年一去不复返，她的青春她的一切，在那少年长大后毁于一旦。

胃里一阵恶心，她压了压忍住了。

曹军营很快就回来了。两份烧麦，两份粥。也不让她吃，直接放在后座。看她一眼，一抬下巴，递给她一瓶水。冰的。把窗户都摇上来，一会儿车里就暖和了。打方向开了出去。路上车少了许多，曹军营开的不急不慢很稳，路上遇到红灯，方文沛打开水喝了一口，冰凉透心，舒服多了。“是让你冰冰脸好受点，哪里是让你喝的！”曹军营来不及阻止，“怎么能喝啊，太凉了伤胃。”他长长的手臂挥舞了一下，又退回去了。“没事儿，我在嘴里含了一会儿，不凉。”“大概再有半个小时就到啦。”方文沛靠着窗子，看着曹军营，光影里男人脸庞清晰，坚硬的美感，有一种刺激人抚摸的冲动。曹军营也转头看她，目光正好撞在一起，方文沛迅速移开，闭上眼睛。曹军营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你困了睡会儿，也可以不晕车。把水给我，扔后面。”方文沛闭着眼睛递水，曹军营看也不看接水，他一下抓住了方文沛的手，水掉在了地上。绿灯亮了，后面车喇叭响了，曹军营回过神来，赶紧开车。光滑微凉的触感，柔软细腻，像一条小鱼游进了他的心里，他很想再抓住一次，再感受一下。

曹军营的手是温暖的，干燥的。停留在她皮肤上的触感痒痒的，她很渴望被再次握住，很久没有这样的力量感了。

路灯温柔的橘黄色一路倾泻而下，一缕缕清晰的丝线像时间温柔的停留，那些停留在记忆里的美好某一时刻奔涌而出给人心再一次凌迟。那个在路灯下亲吻她的美好林晨永远消失了。他说爱是不改变。他也变了，爱改变了，连自己也变了，爱去哪里了？永远也回不去了。

“在地铁里来往穿梭了久了，都忘记地面上的生活了，都没仔细看过。”璀璨人间烟火！雪洗干净的世界连空气都是新的。车速明显的降了下来，“天天忙的乱七八糟，其实也不见有功夫仔细看，想什么时候看看什么随时说，开着车转一转值什的，你开车也行，我坐着。”曹军营说完自己笑了。“行。”方文沛盯着玻璃上曹军营的影子看。

又到了一个红灯，曹军营点了根烟，打开了窗户，吸了两口。“你抽什么烟？”曹军营递给她看，“这么便宜的？”方文沛抽出一根，放在鼻子下面闻，“挺好闻的，”知道曹军营正看着她，“我不会抽，就是看看。这烟的味道挺好闻。”没抽完的烟烫到曹军营的手指，他赶忙伸出去弹烟灰，又吸一口扔了。“给，”方文沛把那根递给他，曹军营边开车边两指夹住那根烟，方文沛的手近在咫尺，他忍住了没有握住，恍惚间，他觉得方文沛的手那个递烟的姿势停留了许久，仿佛等着他握住。他把烟放到台面上，竟然又把手伸向了方文沛，抓了个虚空，方文沛的手已经收回去了。他看着前方连续的尴尬咳了数声。方文沛头埋在衣领子里笑的快岔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