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端灵相的五百块,你结一下（1/3）

第二天清早五点多，赵新富便开着车和张蓉一起来给守夜的人送早点。赵翀一晚上断断续续睡了大概三个小时，每二十分钟就要起身去续香，所以一整晚都没睡沉。直到送走了守夜的朋友，吃了点张蓉送来的清粥，这才跑去里面的床上躺了一个小时。从不熬夜的他觉得脑子都要裂开了，今晚他想着一定要安排堂哥过来守夜，自己回去睡一下。

张蓉依旧烧着开水，将水冲进热水瓶。她本想用苕帚扫一扫地上的烟蒂纸屑，但是厨房做饭的阿姨却告诉她这些按习俗都不能扫的，她也只能拿根棍子把这些垃圾都扒到角落，省的影响美观。

等到约莫九点，赵新中等人也一批一批来到了灵堂。今天没有下雨，是个阴天，但是风还是很大。一行人缩在角落等待着人们前来祭拜。

不一会张蓉的初中小学同学便来了好几车，大家成群结伴的来给老人上香。赵翀也赶忙从里屋出来登记礼金，一长串的小纸条的确减少了他核对的许多工作。他按名字誊写好，点好数目的回礼交给小婶。小婶张蓉一面张罗着朋友玩麻将，一面和老同学们唠着嗑。

又过了一会，二婶钟嵘敏的娘家兄弟也赶了过来。他们祭拜完也象征地开了一桌麻将。赵翀不禁想，这种场合如果不会打麻将该怎么办呢？所以人啊，什么都要会一点。如果像自己这样去拜祭别人，可能只能坐在旁边像大婶颜雪一样喝茶叶水吧。

颜雪是N市航空领域的一个小干部，赵翀自幼就听奶奶讲过她和大伯的爱情故事。在印象里，两人就是除了工作，什么都不会、又有点古板的老人家。大伯和大婶很少回来，但是只要奶奶就会动员全家像接驾一样地欢迎着两个“老学霸”。有时候，两人也会被这阵仗搞的下不来台，总是会请一大家子人吃饭，送一些他们平时在N市里买的衣服化妆品什么的——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在淘宝上可以买到的很日常的东西，但是正如那句话说的“礼轻情意重”，所以这些弟弟妹妹和小辈也不会刻意去吐槽些什么。

想必以他们这样古板安静、不喜与人打交道的性格，在N市也很少有像张蓉、赵新富这么多的朋友吧。赵翀突然心里冒出这样的念头，不知道他们看到这种呼朋唤友来捧场的情景是否心中会有一点点羡慕呢？

说起朋友，赵翀很困惑。自己的父亲赵新强年轻时总是和朋友们在外面喝得烂醉。甚至现在也觉得他的人际关系还过得去，可一到这种关键时刻，礼金簿上的名字就能很客观的呈现出一个人在别人心里的地位吧。他翻开几个本子，上面加起来的名字都没有三伯家一本的一半多。也许，交朋友这也是一种实力吧——特别是在这种需要人撑场面的时候。

赵翀把自己的爸爸赵新强叫去一边小声的问：“你老婆怎么还没来？”

“她要开店啊！店里忙，忙过了高峰期再过来。”

真是的，这种时刻还想着做生意，不应该贴个家中有事休息三天之类的牌子把店关几天嘛！但是汪梅是继母，他也不好多说什么。“那赵卿呢？奶奶走了，她是不是应该回来奔个丧呢？”赵卿是赵翀同父异母的妹妹，第二次考研失败被汪梅催着上个月去S市找工作去了。可能也还没找到什么理想的工作，赵翀也不敢多问。谁知赵新强也是一问三不知，叫赵翀自己去问妹妹。

无奈，他给赵卿发去一条微信：奶奶去世了，出殡日期定在三月二十四号周六早上七点。你什么想法？是赶回来一趟还是说请假回来比较困难？

赵卿说没有人通知她奶奶走了，她说等请到假就去买票，争取出殡前回来一趟。赵翀再次无语，这么大的事情，家里两个大人居然都没有告知自己的女儿！真不知道平时他们是怎么沟通的。就在这时，汪梅的大弟弟，汪少斌开着车来到了灵堂。他一下车看到门口放着一排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花圈，竟又开车去买了四个新的把之前风吹破的几个盖住。

汪少斌上前敬香，赵新强鞠躬回礼。礼毕，他问起姐姐汪梅在哪，赵新强说她在开店。汪少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立刻打了个电话去骂自己的姐姐，叫她赶紧把店关了来这里。

赵新强一直陪汪少斌说着话，期间也聊到了赵卿和他今年高考的女儿。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汪梅才背着个包匆匆赶来。

“你说你像什么样子！人家媳妇都坐在着招呼客人，端茶递水。你倒好，来都不来，跑去开店。你那个店里是有多少生意，多少流水？家里有白事都不肯关门歇业几天！像话嘛！”汪少斌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开门做生意怎么能随便关门呢！我那忙的很，你不懂就少说两句。别人都没意见，就你屁多！”汪梅反唇相讥，满脸的嫌弃。“翀翀啊，你刚刚发微信给赵卿了呀？她一直埋怨我怎么没告诉她。哎，她才去大城市，我怕影响了她工作。你到时候别说什么哈。”

赵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感觉汪梅是一个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又或者是能分清但太自私的人。无论是哪一种，他都知道多说无益。

汪梅见赵翀没有说话，便随手翻看起几本礼金簿。当翻到赵新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