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西北（2/3）

人知的打听，又恰遇圣墓山牧民起义，坟近则让他去平乱，那另一味‘暮成雪’就在此处。

诗仙李白写过《将进酒》，其中有名句乃“朝如青丝暮成雪”，此毒便取自于此。

实至名归，但症状相反。前者是服下后当天子时就会让人发白、容颜衰老，仿佛是在嘲讽食用者一朝青丝变白发；后者单服会面色发黑、周身充血、手脚痉挛，倒像是可怜服用者到不了暮年华不了发。

像太常王问剑南王的那句无用的废话，“你怎么能就那么泰然地步入老年呢？”

而坟近则当时大不以为然地回了句：“我花尽一生才活到了今天。”

自此，关引觉得坟近则阴狠，独了自己，好像什么都可以舍弃，所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一行人终至到了胡城。

城主是镇守胡黄两地的地方官，云青三十年的传胪，殿试二甲进士。姓任，叫任见欺。是个精明瘦小的老头，膝下有一双儿女，老妻已故，葬在了胡城边的铅絮山上，是个长眠的好地方。

听任令尹讲，圣墓山盛产骆驼，牧民起义，说白了是为着通商道路与守城兵起了冲突。

骆驼可是个好东西啊，全身都是宝。被称为“沙漠之舟”，头较小，颈粗长，弯曲如鹅颈。躯体高大，体毛褐色。极能忍饥耐渴。

他们可以在没有水的条件下生存十多天不等，没有食物可生存一个月之久。驼峰里贮存着脂肪，可在得不到食物时，分解成身体所需养分，供骆驼生存需要。另外，骆驼的胃里有许多瓶子形状的小泡泡，用来贮存水。

与人类而言，骆驼可用作骑乘、驮运、拉车、犁地等，是沙漠戈壁地区牧民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骆驼虽不善于奔跑，但其腿长，步幅大而轻快，持久力强，加之其蹄部的特殊结构，因此，在沙漠、戈壁、山地及积雪很深的草地上运送物资时，其他交通工具往往难以发挥作用，而骆驼则是这些地区最为重要的驮畜，发挥着其他家畜及交通工具难以替代的作用，骆驼在气候恶劣、水草供应不足的情况下，仍可坚持运输。骆驼可用于耕地、挽车、抽水等。

在农业上，骆驼常和牛、马等动物配对使用。

而当时的守城兵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黄毛小子，不懂得变通，说落了锁，便守死理儿说什么都不放行。

语言不通更让双方矛盾加剧。本身就是嗓门就大的沙丘百姓可能只是热情而着急地给他解释着原因，说官话的小兵却当成了挑衅，当场就拔刀捅死了一匹母骆驼。

这下好了，母骆驼身边恰有两只小骆驼，这种牲口吧，它有灵，当即就跪下了下去，并双双摔断了脖子。一下子死了三头骆驼，还有一头是给他们带来无数财富的老家伙了，这满地的“开门红”，便激起了民愤。

小兵也吓破了胆，当捅破那母骆驼脖颈的时候，他没想到这畜牲会喷出这么多血，跟下雨一样，溅了他一脸，活像个杀红了眼的魔头。

那血淌了一地，跟死了三四个人似的，眼泪鼻涕混血流，更增一份嗜血的煞气。

又经众人的外语指责，小兵终于败下阵来，哭着跑回了城，找到城主报告了情况。

怎奈那也是个迂腐的，同样耐心不了几句就被牧民的大嗓门给激怒了，抓了一两个人示众，这下更热闹了，回去搬救兵的牧民带着他们全族几十百人一起堵在门口。外边的人进不去，里边的人出不来。

任令尹自认理亏，但也放不下面子，那不更是堂堂一个吃皇粮的怕一群说外邦语的惹事儿吗？

在这种情况持续半个月左右，任令尹终派人把事儿报给了朝廷。他不知道的是，朝中早没了皇帝，代理上朝的都是自称有天净帝口谕的“摄政王”坟近则。

而后者自觉是暂时动不了南鹿东，只得把他往外支，待他“班师回朝”的那天，这天下，早已不是元家的天下了。

南鹿东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他身后有南序碧的整个南家和王府。

这不是个什么物件，可以随时随地打包带走挂身上。又不是那没有情感的牲口，生于此，长于斯，羁绊，就是这么来的。

教他习武的师傅说过：“不要让刀锋讥笑他的柄子拙钝。”

但教他习文的南序碧同样说过：“死亡隶属于生命，正如生一样。”

莽原之上，明月之下，人们熟睡的身体是黑夜的倾听者，土墙和土墙的影子是倾听者，路是倾听者。

在这圣墓山上，人出生时牲口也出生；傍晚人回家时牲口也归圈；苍茫的沙地上，不是人赶着牲口走，就是牲口在后面赶着人走。

人踩起尘土盖在牲口上，牲口也扬起埃土落在人身上……

这儿没有郁果、蘡薁、棘枣和苌楚，但却有麈、罴、貙和蜼。

让人不禁想到呦呦鹿鸣、有兔爱爱、有狐绥绥……

城内一片寂寥，沙尘仿佛是这片土地的愿望，他藏起了太阳，淹没了月亮。

小兵被带了上来，进门，就见南鹿东高坐于太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