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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1/2)
我回家的时候没有通知我们村的那几个伙计,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儿?我没有手机,也没有他们的电话号码。
我知道,就算能通知到他们,他们现在也不会回去的,因为现在离过年还有一小段时间,他们还要继续奋战在工地上,争取多挣些钱再回去。
来到我们老家的县城以后,我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给爹买了新手机,给娘买了新衣服,虽然老板克扣我的大部分工钱,但这绝不能成为我不孝敬我爹娘的理由,我不能因为那个黑心的老板剥夺了我爹娘接到我礼物时的幸福感觉。
过了年之后,我娘说什么也不让我再次出门打工了,她说我还小,到了外面还是得吃亏,如果再碰到黑心的老板,说不定连命都没有了。
我爹默默的蹲在门口吸了几支烟,说:“实在不行,先在家呆上一年,等硬硬翅膀再说。”
就这样,春节过后,我留在了家里,春节过后,我刚好十六周岁。
既然呆在家里,我也得帮爹娘干些农活,这是我第一次帮他们做农活,虽然我在别人眼里是奔波儿灞,是贾贵,是丑东西,但在我爹娘眼里,我就是宝贝,他们从来没让我做过农活,不管他们有多累。
空旷的田野里,天空湛蓝,白云悠悠,时有飞鸟从空中飞过,空中回荡着它们翅膀撕开空气的余音。
地头上那几棵高大的白杨树,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了,浓密的树叶在地面上罩出了一大片阴影,形成了一个簇立在莽原上的天然空调,供满身汗水的农夫暂做乘凉之用。
紧贴地边的排水渠早已干涸,如地毯般的绿茵茵的杂草铺满了渠的两边,蓝的,红的,白的,粉的等五颜六色的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中,这些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花朵娇然的盛开着,引来了几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爹开着“潍坊”牌四轮拖拉机,拖拉机后面带着铁犁,铁犁过处,泥土被从地下翻了出来,散发出一阵阵醉人的泥土清香。
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随着泥土一起被翻出地面,它们惊恐地逃窜着,或许,它们认为它们的周遭一定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
我蹲下身子,看着被铁犁翻到地面上的新鲜泥土,不禁陷入了沉思:
泥土,在人的眼里,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东西,而在这一刻,我觉得它充满着神秘。它能把一粒小麦变成一个麦穗;能把一个玉米籽变成一个或几个拥有近百粒玉米棒;能在一小截的红薯秧下面变出一堆大大小小的红薯;能让一个棉花籽变成无数朵如白云般的棉花。
这是一个多么神奇般的存在啊!它简直就是一个魔术师,它变出的东西养育着这个世界上的万千人类,以及动物等大大小小的所有生灵。
但人类并没有因为它的贡献而去尊重它,相反还贬低它,还制造了一个成语,叫什么“云泥之别”,我就想问,泥土可以养育你的生命,但白云能吗?
泥土是普通的,甚至是卑微的,然而自大蛮横的上层人却连同守护着这些土地的人---农民也一起贬低。
农民,千百年来就在社会这个复杂的结构中处于最低下的一层,虽然他们创造出的劳动果实在养着这个社会上的各类阶层,但没有一个阶层能够去尊重他们,去善待他们!什么“土老帽”,什么“乡下人”,可他们哪里知道,如果没有这些守护着泥土的人,这个世界如何存续?
一个馒头,在特定时间,特定环境下,其价值可以超越金银。因为人们那蠕动的肠胃里,只消化它们能消化的东西,从而维持着生命的不息。
平常时节,田里的活本来就不多,我爹再加上我这一个帮手,很快就把活做完了。
从早到晚,没啥事做,百无聊赖的我只能在村子里徜徉着,逗逗西家的猫,戏戏东家的狗。
村子里的年轻人已经走空了,都外出奔波挣钱去了,甚至连六十岁左右的人都很难见到,这些人在外面虽然打工没人要了,但他们还可以干些力所能及的活,比如在外地收破烂,又或者给外地工作的儿女带孙子。
当然,也有些在外地干些坑蒙拐骗之类的。
在农村人朴素的意识里,他们只要在家里闲上一天不去挣钱,感觉就像犯了很大的罪一样,受到自身良心的谴责,他们像机器一样,要始终不停的在运转着,直到被磨损的无法修补,灯枯油尽,才会心有不甘的呆在家里。
可任凭他们怎么努力,他们却从来没有富过,但即使这样,他们也无怨无悔,他们从出生伊始,周边似乎就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推着他们走,他们似乎没有意识,从不思考生命的意义,从不在意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活在自己的圈子里,他们有着一种共同的集体意识,如果谁走进他们的圈子,并与他们的意识去作对,他们一定群起而攻之。
所以,即使有几个有思想的年轻人呆在村子里,也会被他们的闲言碎语所淹死,从而不得不遵从他们共有的意识,采取和他们一致的行为。
从这一点来说,农民有时候也是可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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