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空气里哪来的酒香（1/2）

已至京都城外。

马蹄溅起水花，打湿了路边土里刚冒头的嫩芽，宴思之双眼微眯，远眺前方被乌云笼罩的京都，“父亲，这雨怕是要下大了，我们找一处山洞避避雨再赶路吧。”

宴晦思虑了一会儿开口道：“不可再耽误了，陛下有旨，今晚必须抵达京都。”

军令如山，君令如山，宴思之不再多言。

风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冷。

“兄弟，你嘴唇都发紫了，我这儿还有些酒，你赶紧喝点暖暖身子。”

“谢谢了。”

身侧两个士兵的对话传入宴思之的耳里，他将腰间别着的酒壶取下，递给了坐在他身后的人，说：“阿宁，你身子弱，这天又那么寒，喝点酒暖一暖。”

阿宁抬起原本靠在宴思之肩上的脑袋，对着他摇了摇了头，并用手示意他自己喝。宴思之明白了他的意思，又说：“我不冷，你的伤快好了，现在可不能再着凉，免得落下病根。”

阿宁不抬头，只是把环在宴思之腰上的双手收得再紧一点。宴思之感受到阿宁的用力，无奈地笑了一下，接着拿起酒壶猛灌一口，喝完把酒壶拿到阿宁面前晃了晃，“看，我喝过了。”

阿宁这才接过酒壶喝了一口，在马上连续颠簸了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辛辣的酒下肚后，他不仅觉得暖和起来，脑袋也晕晕乎乎的，整个人昏昏欲睡。

已是初春，可这天却似深冬。

凛冽的寒风再次袭来，不同寻常的是，风里有股酒香味儿，宴晦命令全军停下脚步，宴思之回头发现阿宁似乎昏睡了过去，又看向马后的士兵们，他们好像并不觉得这风刺骨，反而一个劲地嗅着空气里弥漫的那股妖异的酒香。

宴思之驾马来到宴晦身边，“父亲，风里的酒香……”

宴晦凝重的表情让宴思之感到诧异，他心想，这难道不是附近酿酒人家的酒香味儿吗？

“思之，你带一队人马去寻找附近的山洞，快！”

宴思之虽是不解父亲的用意，但还是立刻去了。

他带着一对人马在树林里不知绕了多久，天色愈发阴沉，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他们点燃了火把。

“宴小将军，那边好像有一个山洞。”一个从左边小路跑出来的士兵大喊道。

“我先带着人过去，你赶紧回去告诉宴将军山洞的位置。”说完，宴思之一行人便走上左边的小道。

士兵望着被黑暗吞没的一行人，眼眸里泛起了骇人的绿光，左手慢慢幻化成一只兽爪，尖锐的爪尖缓缓刺入他的脸，一张面皮被撕扯开来，可却未滴落一滴血，随着面皮的脱落，原本模糊不清的脸逐渐显现出清晰的五官，整个士兵的身形也发生了变化，面皮彻底撕下，“宴思之”先是低头欣赏了一番身穿的战甲，接着一挥手，左边的小道转瞬消失。

“宴小将军，保重啊。”“宴思之”皮笑肉不笑的脸看得站在树上的栖弥笑出了声。

他仿佛感受到了栖弥的存在，目光一滞，瞳孔骤然收缩，脑袋带动脖子转向栖弥所在的那棵树。

栖弥噤声，盯着“宴思之”。

须臾，“宴思之”恢复了寻常模样，转身离开。

栖弥从树上一跃而下，面朝树后：“这个魔种是刚跑出来的吧，看着还不太会控制人的肉身。”

站在树后的景诀悠然走到栖弥身侧，二人相视一笑。

“最近京都周围出现的魔种大都是刚跑出来的，虽不难对付，但还是警惕些为好。”景诀轻声提醒栖弥。

栖弥不以为然，“有你这个魔族大祭司保护我，能有什么事。”

“你作为使徒的责任是什么？”景诀故作严肃问。

栖弥也故作严肃地回答：“取悦你。”

景诀料到栖弥不会说出什么正经的话，便配合着他：“原来祭司是使徒，使徒是祭司。”

二人玩笑了几句，开始正题。

“魔种一定会被识破身份，栖弥，你要赶在他动手前把它封印，我去把宴思之他们带出幻境。”

“保证完成任务。”栖弥的自信的笑脸映入景诀眼帘，他相信栖弥可以做到，毕竟这可是他教出来的使徒。

月黑风高之夜，必有诡事。

宴思之离开后，宴晦下马命令所有士兵原地修整，可除他以外，所有人如同失了魂一般，四肢僵硬，双目无神，唯一的动作就是嗅。

宴晦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当年的景象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虽然当年那个面对异象，不知所措的少年已经成为了威名远扬的镇国大将军，但深埋在心底的畏惧却没有随着年岁，阅历的增长而消散。

“父……亲……”

宴晦听见树林里传来幽幽声响，但他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死死盯着传来声音的方向。

顷刻间，一个与宴思之外貌相同的人，一步一步走到了宴晦面前。

他走得极慢，一会儿先迈左脚，一会儿先迈右脚，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