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天怎么那么冷？（1/2）

门口二人转头看向嘉南王，刚要行礼，嘉南王抬手示意免礼。他放下伞递给身后跟着的老仆，径自走入屋内，看宴思之和赵乾站在门口不动，便招呼他们过来：“还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快过来，我带了好酒，今天你们要陪我喝个痛快！”

赵乾：“王爷，宴将军还吩咐了卑职其他要事，恐怕今日不能陪您喝酒了。”

沈贤停住倒酒的手，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行，那你先下去吧。”

赵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思之坐到沈贤对面，拿起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小思之何时学会喝酒了？”沈贤故作惊讶。

宴思之白了他一眼：“小舅舅，男子哪有不会喝酒的。”

沈贤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也不恼宴思之的白眼，自顾自说地说：“思之啊，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武场。那年你五岁，缠着师兄要他教你武功，转眼间你已经是个上阵杀敌的将军了。”

沈贤又喝了一口酒，“先帝最疼爱你母亲，几个皇兄也都宠着她，她这辈子最烦恼的事情恐怕就是生了你这个小混账。回去之后，不要再惹你母亲生气了，战场生死不定，朝堂风云莫测，你且安心做个无忧无虑的小世子吧，我和皇姐惟愿你平安。”

沈贤作为先帝最小的儿子，亦是宠妃所生，起初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他继承皇位。没想到先帝突然薨逝，宠妃也随之去了，只留下一纸诏书，封皇后长子沈书为帝，其余各子皆封王派往远离京都的封地。沈贤和沈昭都是宠妃的孩子，但沈昭在先帝薨逝前已嫁入宴家，沈贤原是被分在了最远的北境，但沈书顾念沈贤太小，北境又苦寒了些，和太后争执了半天才将他留于京都。此次北境战乱，太后和朝臣极力上荐让他回到望京，皇帝万分无奈，临行前召见沈贤，与他彻夜长谈，最终亲自送行。

“太后因母妃而不喜我多年，这次终于如她所愿，再也见不到我了。”沈贤面色泛红，有了些许醉意。

宴思之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陪酒。

“临行前，皇兄曾召见我，他说他对不起我。我不怪他，这本就是我的归处，我只求他一定要护好你和皇姐。”

“思之，太后虽然不待见我，但对皇姐很好，对你也很好。可你父亲却也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你明白吗？”

“回去后安安心心当一个小世子吧，宴家，不能再出将军了。”沈贤说完，酒壶中的酒也少了一大半。

宴思之默默听着，提到太后，他想起五岁那年，父亲死活不让他习武，他整日闷闷不乐。照常入宫拜见太后时，太后观察到他不开心，就问怎么回事，宴思之说了，太后抱着他，慈爱地揉了揉怀里的小团子，又问:“为什么想习武，想成为像你父亲一样骁勇善战的将军吗？”

宴思之响亮的回答了一声“嗯。”又快速摇头，反驳自己刚才的回答:“对，也不对，我想保护爹爹，娘亲，皇祖母，还有皇帝舅舅和小舅舅。”

恰巧皇帝也在一旁，也逗起了宴思之，“小思之还想保护皇帝舅舅呢!”

“当然啦，皇帝舅舅是全天下最好的舅舅!”宴思之从太后怀里跑开，奔向皇帝，又投入皇帝怀中。

“你小舅舅不好吗？”

宴思之狠狠晃动小脑袋，用力喊道:“不好不好，小舅舅总是和赵乾把我赶出武场，他们一起欺负我。”

那日过后，太后口谕，告诉宴晦，准许宴思之习武，

“小舅舅，我会经常来这里看你的。”

沈贤眉眼间的忧愁随着这句话消散不少，“这里常年天寒地冻，离京都又那么远，你别瞎折腾，你把我的话听讲去就好了。”

两人又闲聊了半日。

砰———

一个瓷瓶摔落，应声碎裂。

二人立刻站起，循声望去，靠在瓷瓶摆台下睡觉的阿宁，也被这动静给惊醒。

他在沈贤进屋时，退到了角落，屋内暖气实在舒服，蒸得人困意绵绵，他不多时便坐下靠着摆台睡着了，方才一不留神晃动了摆台，惹得屋内其他两个人从微醺状态清醒过来。

“小舅舅，没事了。他叫阿宁，是我从南越带回来的，他已经没了亲人，我看他可怜，便让他跟着我。”宴思之向沈贤解释阿宁的存在。

沈贤心中疑虑还在，反问他:“既然是从南越带回来的，你怎么保证他不是谢如诚的人?”

宴思之波澜不惊，“我试过了，他并无武功 剑都不会拿，即便他真的是谢如诚的人，也不会伤害到我。你还不相信我的武功吗?”

沈贤自然相信，“不聊了，你好好收拾一下，我再去找你父亲说说话。”

当夜阿宁简单洗漱，换了身衣服后，站到宴思之面前差点没认出来，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摇身一变貌似日后可金榜题目的秀气书生。

“阿宁，你看着比同龄人男子还要瘦小些……”宴思之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逡巡，看得他红了耳朵。

阿宁用手比划几下，宴思之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家里条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