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普通但充实的一个夜晚（上）（2/3）

着喝着就发起了呆，以为这小伙子是面皮薄，便豪爽道：“放心，每个晚上都会给你结清工钱，哥是讲究人，咱们不担心，啊。”

于默愣了一下，也不假客气，真心说了句谢谢，就在此时，天井里响起一阵铃声，来自挂在晾杆上一个小音箱似的东西。

“123。”鸡架明随口道，小音箱随即又传出了一个女生的声音。

“万古巷4号吗？”

“啊对。”

“丽鲸大厦，还能外卖不？”

“当然能啦美女，你说，哥记着啊。”鸡架明朝于默使了使眼色，他立即会意，掏出纸笔。

丽鲸大厦8007号房，鸡架一份，微辣，拌菜小份，手套只要一双。

“谢谢照顾生意啦美女，等会见啦美女。”停止通话，鸡架明又指指晾杆另一头，那里挂着把钥匙，“车子停在斜对面烟店门口，两分钟烤好，你先去打包其他啊，等会送过去，啊。”

“我送过去？”于默惊了一下，这人生地不熟，又是大半夜的，对方只有一个女生，自己这么年轻貌美的过去会很没有安全感哎。

“当然啊，哎，你不知道我们这边的风俗对吧？”

“啥风俗？”

“嘿嘿。”鸡架明发出了一阵符合其形象的笑声，“点外卖强调一双筷子一双手套的，就表示如果看你顺眼，会请你留下来一起吃，出钱的那种哦，益你啦靓仔。”

这……果然是民风淳朴大常云。

“要不要我去送，你来做？”鸡架明调笑道，说刚出口又有些心虚，其实于默更心虚，这一整个晚上，闻着香味，听着油滋声，他已经心痒至极，甚至刻意少往天井跑，如果让他站在炭火前，恐怕今晚就要连夜跑路。

于是两分钟之后，他戴上头盔，骑上鸡架明的小电驴，借着语音导航往两公里外的丽鲸大厦开去。

………………

丽鲸大厦让于默想起了，前世在电影里看过的重庆大厦。

都是位于城市最繁华的地段，都是密集且破败不堪，裙楼是随机明灭的广告牌，楼上密密麻麻的窗口，隔着脏兮兮的窗帘，透出各种颜色的灯光。

赶紧送完赶紧了事……他是这样想的，所以踏进大楼主入口的那一刻，没有留意到就在几十米外的阴影处，停着几辆熄了火的车子，每辆车上都坐有人，正全神关注盯着主入口，一只手压在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武器上。

“八楼，八零零七，八零零七。”于默口中轻念，以缓解心中的紧张，三部电梯停了一部，维修中一部，只有中间那辆还在龟速下行。

叮——

厢门打开，两个南亚面孔走了出来，电梯里充斥着浓重的烟草和酒精味，于默按下八楼，就在门就要合上的刹那，一只黝黑的手伸了进来，他心中一惊，反而立即进入了神清目明的格斗状态。

门再次打开，刚刚其中一位南亚小哥笑容可掬，指指他里的袋子，用咖喱味十足的中文问道：“香，是什么？”

“鸡架。”

“鸡架？有那个，广告吗？”小哥边说边用双手比划着。

于默想起来，袋子里确实放着两张「明记鸡架」的广告卡片，便取出其中一张递了过去，微笑道：“欢迎惠顾。”

“会good，会good。”小哥双手合十，抽出顶着电梯的脚，门终于吱呀吱呀合上。

叮——

电梯虽然慢得出奇，好歹八楼还是到了，和想象中的一样，整个公共空间昏暗且压抑，只有不到1/3的顶灯亮着，本就狭窄的走廊，每户门前几乎都摆放着大量的杂物和宠物箱，左右看去，这一层居然有不少于四十户住客，真不知道要是走水了该怎么办。

随意往左边走去，运气还不错，8007就在倒数第四间，他特意在门口停了一会，脚边堆放着各种包装盒，从品牌来看，是一个还挺能花钱的普通女生。

轻敲两下，于默稍稍后退半步，里头有人靠近了猫眼，然后门被缓缓打开，但是，并没有漏出光线，里面的灯，是关着的。

他又后退半步。

门打开一半，露出女生的半边身子和一张脸，门内门外两个人花了两秒钟，用微弱的光线看清对方，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同时轻呼出声：

“是你？”

就在白天，俩人一起站在路边吃过粽子。

正要感叹世界好小之时，于默心中忽生警觉：就在脚下，有好几个旺盛的生命体存在，蹊跷的是，他们的生命力和行动节奏出奇一致，同时向安全通道移动，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

意识发散开去，楼上同样有这么一拨人，而且，这拨人又分成两组，同时向安全通道和电梯方向移动。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刚要把袋子塞给女生，却见对方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自己，虽然一双丹凤眼确实迷人，但现在也不是欣赏的时候，下次说不定她还是会要一双手套嘛，赶紧走人才是正事。

“您的外卖，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