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普通但充实的一个夜晚（上）（1/3）

她奶奶……

于默被搞得有些错乱，但无论如何，鸡架明匆匆去上课之后，他也赶紧上了二楼，毕竟，那个神龛让他有些慌。

哪有人还活着，就在家里摆像烧香的……

二楼有三个房间，按照鸡架明的指示，给他准备的是西边那间，此时已经完全日落，推开门，房内黑漆漆一片，他探手在墙边摸索一阵，始终没有找到开光，这才想到这是一个科技发达的世界，便尝试着说了句“开灯”。

灯果然亮了，

迎面是一个老太太的脸，

同时响起一个慈爱的声音：“舟舟回来了，奶奶最中意你喔”。

于默一屁股坐在地上。

心脏被拽紧。

膝盖打摆。

和老太太面对面僵持。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他的魂儿终于回到身体，顿觉口干舌燥，原来正对房门的矮柜上，摆着一个老太太的彩色大头照，看样子应该就是楼下生吃香火的那位，而那个声音……他硬着头皮又叫了一声开灯。

“舟舟回来了，奶奶最中意你喔”

我……真是奶慈孙孝啊。

于默撑着从地上爬起，刚要去把那张照片翻个面，想想又觉不妥，只能双手合十念诵几句，把背包放在藤椅上，打量这个房间。

依旧是收拾得清清爽爽，床铺桌椅看上去都是用了几十年的老物事，但保养得极是妥帖，便是一丝开裂都重新打蜡上漆，整个房间没有一丝霉味，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循着味儿找去，原来是挂在床尾的一个小香包。

好奇打开，确实是茉莉花，而且掐上去还很新鲜，看来鸡架明这老哥看上去滑稽，倒还是个很会生活的人。

于默把门合上，换了身干净的外套，枕着被子平躺到床上，调匀呼吸，闭上双眼，这是如今每天的功课，一开始因为过于无聊，他还自己取了个名字：老中医夜诊。

意识放开，如幽灵般穿街过巷，进入每一个生命体。

今晚“它”已经能走到方圆两百米左右的地方。

进入，嗯，数数，163个生命。

有人，有动物，但还是只能到鸡鸭猫狗那个层级，蚊虫就进不去了。

十点方向七十米那人，生命力只有15，心脏积水，看来过不了这个冬天。

七点方向，是在天台吗，两个人生命力都很强，80，而且波动得厉害，嚯，小心感冒啊，等等，有个65的人从下方往他们走去。

巷口有只猫已经徘徊很久了，却没有女性同类理它，95的生命力又有什么用，最该有的东西没了，真是缺了大德的人类。

那家伙在90%和15%之间疯狂横跳，也不知道是在买马还是赌球……

在疲累中自然睡去，直到被楼下的叮叮当当声吵醒。

看了眼手机，21:37。

于默换回脏衣服下楼，见天井里炭炉已经生好，足有两米多长，鸡架明也换上了短衣短袖，正把一摞铁架子从厨房搬出来。

“醒了啊，见你睡得舒服，没叫你。”

于默点点头，也不用多问，走到外间，将桌椅一一摆好，四张小方桌，十六把椅子，还剩一些，看来等会需要的话，可以摆到巷子里。

到了十点，天井已经传出浓烈的香味，鸡架明点开卷闸门，门外赫然已经排了十几人的队伍，看到门开爆发出阵阵欢呼，鸡架明像是个真正的明星大厨一样，矜持又不失礼数地点头致意，然后打开一楼屋檐下的夜灯，「明记鸡架」的牌子闪瞎了眼。

因为前世丰富的打工经验，于默很自然地走到门外，引客人们陆续入座，并一一倒好夏桑菊凉茶，再拿着便签纸按先后顺序点单，鸡架明看在眼里，和熟客们简单吹了几句牛，便走回天井。

这里的鸡架也是用烤的，架在两张铁架之间，再放到炭火上，一次可以同时操作六只，等得两面都烤出焦香，再撒上一些调味的粉末，就可以上桌了。

于默端着一个大铁盘，为鸡架们接驾，一脸汗水的鸡架明下意识得意道：“这可是秘制的……”，然而抬头看了一眼便说不下去，讪讪着回过身去继续战斗。

食客们看来也很满意，凉茶也换成了冰啤酒，再佐以一盘凉拌蔬菜，就可以度过一个普通但充实的夜晚。

于默脚不沾地跑前跑后，上菜，上酒，清理垃圾，加台，招呼新客，翻桌，一直忙到将近十二点，门口没有了排队的人，这才得以喘口气，回到天井喝些凉茶，顺便看看还能帮鸡架明做点什么。

“干完这些就可以收工了啊。”鸡架明手上不停，脑袋往上指了指，晾杆上还有四只鸡架，于默下午时还特意数过，正好六十只，这么说短短两个小时，就干了五十四只，每只四十八块钱，就是将近两千六百块，再加上酒水小菜，又不需要房租，一个晚上赚的还是相当可观的，就是辛苦了些，自己还有些闲钱，倒是可以考虑投一点，总比在常云找份工打要好。

鸡架明见他凉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