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相大白（1/2）

“别克那尔，你杀死张山之后为了伪装成过失之罪，还真是演了一出好戏啊！”

原来，那日别克那尔与张山起了争执，而后闹到西市署去，署里认定事情起因确实是别克那尔的错，让他赔偿一些钱也就算和解了，但是他越想越气，于是晚上悄悄溜进了张山家，趁他不注意从背后用铁棍击打他，本就是想出出气，没想到竟一时失手把他给打死了。

若只是普通的吵闹，官府自然不会追究，但是如今人死了，性质可就变了。幸好张山不是本地人，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和亲属，不会有人在第一时间发现他已死去。于是他苦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在集市上，给大家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你找了一个身材与他相似的男子，打扮成他的样子，在人群中早早等待好，而当在现场随机选择观众上来的时候，无论如何你都会选择那个人，但是那天让你意外的是，大家迟迟不敢上去，这也正和了你的意。”

“哼，你们大盛人都是窝囊废，连假的戏法都害怕！”那胡人见事情败露，也就不再伪装。

程之安不管他，继续说道：“其实你那个箱子中间是有块隔板的，你在箱子后面早已准备好了张山的尸体，而那个男子在钻进箱子之后便打开了隔板，将张山替换了进去，而他自己则躲在了隔板的后面。你那个箱子看起来不大，其实是利用人们的视觉差，后面完全有空间供一人藏入，而且那个男子应该也学过缩骨术，于他来说并不难。而后当大家发现死了人，现场乱作一团的时候，他便趁机离开了。

“而至于为什么那两个人长的那么像，也是因为一种产自你们西域的泥巴，这种泥巴颜色贴近肤色，而且遇水之后便具有粘性，通常被用来作为面部受损之人使用。而据我所知，你们西域人无论男女皆爱美，平时喜好化妆，也会用这东西来弥补自身面部的不足之处，而你也正是利用着这一点，才将那人乔装成了张山的样子。而且由于现场与观众离的远，所以你只要做到让他们远远的看起来像就行了。”

程之安踱步至他面前。

“现在就差一件事了，那就是杀人的时间不对。普通人当然不会发现，但若是此事闹到官府，仵作验尸之后便会发现端倪，所以你打听到仵作赵文翔平日喜好赌博还欠下了一屁股债后便找到了他，许诺给他还债，还给了他一大笔钱。官府判断案件的过程中少不了仵作的验尸结果，他的几句话在案子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赵文翔在刑部也做了几十年仵作了，他家是盛京有名的仵作世家，经验十分丰富，轻易不会遭到别人的质疑。”

程之安弯下腰逼近他轻声说：“你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惜你不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此轻视人命，你就不怕头上三尺有神灵吗？你们西域人不是最信奉火天神？”

程之安是不信鬼神的，这是他故意说给别克那尔听的，也是用来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见他脸色惨白，程之安缓缓直起身，透过监牢的小窗望向外面的柳树，柳树随着风微微摇摆，树旁的三两只麻雀围着树盘旋。

少顷，他缓缓开口。

“不过你也不用怕了，你马上就可以亲自向他道歉了。”

别克那尔听了这话，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求饶的话也不会说了，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嘴里念念有词，好似在说着他们民族的语言。

“把他押进去，等候发落。”

司役走上前去将别克那尔拖走，而那个仵作则在一旁颤颤巍巍的，好似也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程之安看向他：“至于你，自是会由刑部对你进行审判。赵文翔，你们家世代都是仵作，做的都是替亡者言明冤屈的正义之事，可到你这一代终究是给毁了。”

仵作听了这话，不由得懊悔了起来，不住的捶着头，说自己对不起仵作世家的名号，也给祖上蒙了羞。

程之安一抬手，旁边的司役也将他带了下去。

这时，一旁的小七和小九一左一右走到他旁边。

“员外郎，您可真是狄公再世啊，这种案子大多数人只会草草了事，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胡人，竟有如此缜密的计划。若不是大人您，这张山的冤屈可就被永远尘封了。”小七激动的说。

“是啊，是啊！看来大人升官在望了，到时候您可别忘了我们啊。”小九也在一旁附和。

程之安心里想着，这小七和小九其他的地方都挺好，就这爱拍马屁的习惯可不好，看来什么时候应该整治一下这个不良习惯。

西市署后院里。

叶尔太悠闲的躺在太妃椅上，眼睛阖着，左手扇动着蒲扇，右手抓起身旁的葡萄一颗一颗地往嘴里送着。

“西市令！西市令！不好了。”

听到叫喊声，叶尔太吓了一跳，手里的葡萄掉到了地上，一直滚到来人的脚边。

叶尔太不耐烦的望了望眼前的人。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不是叫你学一学汉人的规矩吗？”

那人也顾不得被骂，紧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