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整容（1/2）

第二日，待程之安抵达时，发现苏时景已经先到了。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倚在窗棂边，发呆地看向外面的湖面。

正午的余热微微散去，太阳的余晖照在她的身上，映出金色的轮廓。此刻，一阵微风拂过，吹起她鬓间的碎发。

程之安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幅风景画，不忍心上前去打扰。

她抬手，将头发拢在耳后，余光看到了站在一旁程之安，忙挥手叫他过来。

程之安回过神来，走上前去。

“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刚到，不知你喜欢喝什么，我就自作主张点了一壶碧螺春，还是新茶呢，喝起来鲜醇爽口，你尝尝。”苏时景说着就为程之安斟了一杯茶。

“你父亲准你出来了？”

“当然没有，我骗他说是小黎找我的，所以我也不能出来太久。我看你信上说是有关案子的问题问我，我才出来的。”

“对。”，程之安掏出了那个方巾，摊开来放到了桌子上，“麻烦你看看这个，这是我在现场找到的，我觉得这是女子所用之物所以就来问问你。”

听了这话，苏时景停住斟茶的动作。

“所以……你是因为我是女子才来问我？天下的女子多了去了，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来找我？”

见苏时景似是生了气，程之安忙解释道：“不不不，我……我是看小姐见多识广……所以才问的。”

看程之安惊慌无措，说话也磕巴的样子，苏时景心里偷偷的笑，但是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

她用手帕包了一点泥土出来，放在桌子上碾开，然后倒了一点茶上去，用茶匙搅了搅。

程之安疑惑的看着苏时景，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苏时景抬起头：“你还真问对人了，一般的女子可不知道此物。”

“哦？”

“这个东西是用来整容的。”

“整容？”

“对，这个东西实际上是医用之物，不过也没有开创太久，这是给那些因为意外导致面部有缺陷的人使用的。这种泥原产自西域，加水调和之后富有黏性，颜色也如肤色一般，所以那些有缺陷的人敷在脸上，再加以粉饰离远看是看不出来的。”

程之安听了这话之后略微思考。

“所以你的意思是，用这东西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外貌？”

“嗯，可以这么说。”苏时景点了点头。

现在事情已经逐渐清晰明了，程之安觉得自己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回到刑部司，程之安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他跪坐在席子上，双目紧闭，在脑子里将此事进行复盘。

正午当街变戏法，数刀插入之后女子竟能毫发无损的出来，而张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箱子，而后却被失手杀死，这第四把刀又不知被谁动了手脚。

“这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在那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他们两个平日里就好起争执。”

“不过这都好几天没见他了。以前他就算是出去进货，没两天也就回来了。”

……

程之安突觉顿悟，忽的睁开眼。

“来人，将别克那尔带出来提审。”

本来已经判定了那胡人无罪，不久便可出狱，所以便给了他一些吃食，他现在的精神看起来比前几日好了许多。

而别克那尔被押过来的时候，好似料定了自己不会被怎么样，看着程之安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

“官爷，还有什么事吗？该说的我可都说了，你们不也判定我为过失杀人了吗？我可马上就能出去了。哼，你们对我用刑的事，我可以不说，但是这就要看你们的态度了。”

“你胡说什么！谁给你用刑了，要是真用刑你还能活到现在，你——”小七见他如此嚣张，一时气急了，说着就要上前去教训他，小九赶忙拦住他。

别克那尔说完之后看向坐在他面前的程之安，他一言不发，只专注着手里的卷宗。

地牢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烛火燃烧不均的噼里啪啦声。

在经历了长久的沉寂之后，那胡人的心里也泛起了一丝焦虑。

突然，程之安一把将自己手中的卷宗重重的摔在案桌上。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官府。”

那胡人被吓了一跳，一时哑口无言，额头上沁出了一些汗珠。

“你还不说是吗？”

随后程之安再次拿起手中的卷宗读了起来。

“本人别克那尔与张山发生争执，现经调和，愿意赔偿两百钱，自此以后再无瓜葛，特此为据。天启二十三年二月初六。”

程之安读完之后又看向跪着的别克那尔。

“你可熟悉张山啊？据我所知，此人是你的邻居，平时也和一些胡人做贸易生意。而那日你们因为院落占用之事起了争执，随后便闹到了西市署，后经调解，你们二人签了一纸和解书。一份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