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的线索（1/2）

县衙内院客房。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个凌淮信是县令？”方多病喝了口茶，突然想起李莲花先前的反应，忍不住问道。

“大概猜到了。”李莲花把玩着茶杯，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慢悠悠道：“第一，他能带我们自由出入案发现场，这便能说明他是官府之人，第二，那两个守在殿内的差役虽未发言，但态度恭敬，说明这人必然是他们的上司，在这小小潮澜县，除了县令、师爷，还有谁能让衙役低头。”

听完李莲花一通分析，如此简单的线索都被自己无视了，方多病惊觉自己太过大意了。

“不过，最大的破绽你没发现。”李莲花悠悠看了眼方多病。

方多病:“是什么？”

“他虽然身着便装，脚下却踩着一双官靴。方小宝，观察还是不够仔细哦！”李莲花眯着眼，似乎很乐意看方多病这副懊恼的样子。

话头都递到嘴边上了，方多病本想再争上两句，可是看到李莲花这样子，即将说出口的话又突然咽了回去。

失而复得，久别重逢，何其有幸。

东海失约之后，那封绝笔信几乎成了他每日梦魇，他曾满世界追寻李莲花的下落，也曾无数次幻想过他们重逢的场景，可是一日又一日，除了不断累积失望，他没能找到一丝痕迹，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这个人的存在。

然而现在，这个人就好端端的坐在自己面前，和自己斗嘴，简直就像做梦一样。想到这里，方多病突然鼻头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诶！怎么还哭鼻子了？！”李莲花哪里见过这阵仗，连忙起身，轻轻拍了拍方多病肩膀。心说一年不见，这方小宝气性见长，说他两句怎么还哭上了？

方多病揉了把泛红的眼眶，呸了一口，嘴硬道：“谁哭了？！你才哭了！”

沿海小镇的夜来的很早，大海被墨色浸染，呼吸吞吐间，将白日里人类留存在海岸上的痕迹一一抹去。

突然一道光亮划破夜空，随即直直坠落在海面上。

“糟了，要下雨了！”一个年轻的声音说。

话音未落，轰鸣的雷声已至。

“天公不作美呢！看来咱们得快些了，不然要变落汤鸡。”另一个声音说道。

又是一道闪电落下，映出近海的浅滩处三条手执火折子“鬼鬼祟祟”的人影。其中一位腰佩长剑“尔雅”，正是方多病几人。

眼看大雨将袭，方多病显然有些急躁，匆匆走了两步又回头向李莲花问道：“我们来找什么？”

李莲花被闪电照得脸色煞白，轻咳一声，“我也不知道。”

方多病瞪着眼，显然是想看杀某人，不过被瞪的这位选择性无视了这道杀气满满的视线。

“啊，对了！”李莲花突然想起什么，“今天我去集市卖菜时，还听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什么？”凌淮信举着火折子，仔细辨认着脚下每一寸沙子，既然李神医说了有线索，必然有他的理由，还是认真找的好。

“我听一位年纪稍长的婶子说，十三年前，也发生过海神杀人的事件。”

“真的假的？！如果是这样，县衙里应该有记录啊？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凌淮信停下手里的动作，皱眉看着李莲花。

李莲花顿了顿，“那婶子说，结案后，所有接触过此案的人从县令到衙役还有当年的报案人，一个个都陆续离开了潮澜县，那案件的卷宗怕是也一并‘消失’了吧。”

“这么明显的大换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方多病一拍大腿。

凌淮信突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潮澜县案牍库曾发生过大火，正是十三年前，虽然当时宣称案牍库并无损失，卷宗完好，可既然是有人故意隐瞒，这一两卷卷宗‘被消失’怕也是无从查证了。”

凌淮信:“那婶子可知道案情细节？”

李莲花：“你可是想问如何结案的？凶手又是谁？”

“她知道？！”

李莲花摇摇头，遗憾道:“她并不是当年案件的亲历者，也是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听谁说？不是说接触过案子的人都离开这里了吗？”方多病一下子兴奋起来。

“宋傅谨。”李莲花轻声道。

“宋傅谨？！”凌淮信又吃了一惊。

“你认识？”方多病偏头看他，有些奇怪。

凌淮信:“本县唯一的仵作叫宋纪，宋傅谨是他爹。”

“这就说的通了，”李莲花微微一笑，“宋傅谨是当年案件的仵作。”

“那他怎么没有离开潮澜县？”

“这就不得而知了。”

“哎哟！”凌淮信突然一声惊叫，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到，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这是什么？”凌淮信拾起“罪魁祸首”，竟然是半截铁钎。

李莲花见状，若有所思点点头:“这就没错了。”又见方多病二人满脸困惑迷茫，忙解释道:“检查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