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草包县令（1/2）

彼时仵作已经验尸结束离开了现场，留有两名衙役正欲将尸体带走，见凌淮信带人进来，倒是颇有眼色的退到了殿外。

大殿内的气味依然难闻，凌淮信皱了皱眉，却看见李莲花二人十分自然的凑近尸体，仔细查看了起来，眉头不禁又紧了些，“如何？”

李莲花摇摇头，突然抬眼看了看供台上的神像，“坊间都传海神杀人，可是我看这海神也不用小刀啊？”

“当然不可能是海神杀人！”方多病用剑鞘挑开死者衣服，露出那个奇怪的图腾，“这个图案怎么有些眼熟？这不是？！”

方多病抬眼看向李莲花，却见对方依旧不紧不慢打量着死者身上的柳叶刀口，当下心领神会，便不再提。

一旁凌淮信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眼熟？什么图案？”

李莲花指着柳叶刀口，“你们瞧，这些个刀伤的方向和深度，像不像……这样？”说着，李莲花并起两指，自上而下比划了两下。

这回凌淮信有些听明白了，先前本以为是什么暗器伤，现在看来，这分明是有人用小刀一道道划开的。想到这里，凌淮信只觉得一阵恶寒，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刀伤虽浅，但要在身上一刀刀划出这数百道伤痕，这不是变态么？

“那这脸上的痕迹？”凌淮信接着问道。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东海深处有一种食人鱼，牙齿尖利，可以咬碎人骨。”李莲花慢悠悠的回答。

“他这是食人鱼咬的？！”凌淮信震惊。

“不是。”李莲花拢了拢袖子，不再关注地上的死者。

“那你说这么些干嘛？！”方多病听得认真，还以为真是食人鱼的“杰作”，正欲仔细看看伤处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听到李莲花的否定，瞬间怒上心头。

凌淮信叹了口气，他算是明白了，这位看上去分外憔悴的病公子实际上嘴也欠的很。

李莲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二人注意周围的动静。凌淮信耳力不错，一静下来便听得头顶木梁上有窸窣响动，方多病更是快人一步，脚尖一点，纵身跃上梁柱。

“啊！这是！”方多病恍然大悟，剑尖一挑，将梁上一物挑落。

一只身长似猫的硕鼠从梁上跌落，“吱”地一声惨叫，便当场咽了气。

凌淮信从未见过如此硕大的老鼠，一时间惊得没了言语，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是老鼠？这脸……老鼠啃的？！”

李莲花点点头，“嗯，没错，老鼠啃的。”

“可是接连发生的三起命案，死者皆是被毁去容貌，难不成这老鼠专吃人脸？！”凌淮信不解。

李莲花：“方才我检查死者尸体时，发现其衣物上有些细微的粉尘，且有淡淡的甜香。”

“鼠尾草？”方多病脱口而出。

李莲花挑眉，没想到方小宝记性不错，之前莲花楼里闹老鼠，狐狸精狗拿耗子也没有成效，他便让方多病去找了鼠尾草，研磨成粉，洒在楼内各处，不出三日就彻底解决了鼠患。

“没错，所以我猜，是有人将鼠尾草的粉末撒在了死者除脸以外的其他部位。”李莲花接着说，“至于脸上，多半还涂了些诱鼠的药物，这才引得老鼠啃食。”

“毁去容貌是为了隐瞒死者身份，那用这鼠尾草保全其他躯体又是为了什么？”凌淮信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让人看到凶手想让人看到的。”方多病扬扬下巴，指着柳叶刀口，“喏！”

“凶手想让人看见的？”凌淮信重复了一遍，脑子里不断思索，为何凶手想让人看到这些伤口呢？是炫耀自己折磨人的手段？还是另有隐情？

“有进步嘛，方小宝。”李莲花并没理会凌淮信的烦恼，反倒对方多病今日的突出表现刮目相看。

“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方多病哼哼两声，显得十分得意。

李莲花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禁失笑，这小子若是有尾巴，此刻便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只是李莲花不知道的是，方多病这些本事，全是因他当初在东海留下绝笔信后便不知所踪，方多病在一年内跑遍了大江南北，这才一点点学起来的，也亏得他逐渐敏锐的洞察力，才能让他再次与李莲花相遇。

“大人！您方才跑哪里去了？！让我一通好找！”燕康咋咋呼呼的大嗓门从殿门外传来，凌淮信头疼得闭上了眼，得！今日打脸都来的特别及时。

燕康从门外探出个脑袋来，看着自家大人和两个陌生男子站在一块儿，愣了一下。

“大人？”方多病偏头将注意力落回凌淮信身上。

“对啊，你们是外来的吧！这就是咱们县的青天大老爷——凌县令！”燕康像介绍自己似的，挺了挺胸脯。

闻言，殿内三人突然陷入了寂静。短暂的沉默后，凌淮信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实在不好意思，方少侠，其实吧……我就是那个……嗯……草包县令。”

“呃……这个，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吧……”这回轮到方多病语塞了，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