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对酒当歌（3）（1/3）

中秋节这一天，难得的放假，李向东请了我一家去他家过节。我答应了，但不想我老婆也去，妈妈需要人陪伴。我二姐又去旅游了，去好远的新疆，她被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吸引了，要去看一看拉那提。大嫂要陪她妈妈，我又不能让我妈妈去她那里。唉，这是怎样的中秋节啊，哥哥已经走了三个多月了。我妈妈刚才还念着他，怪他中秋节也不来看他一眼，我只能说越是节日期间哥哥越忙，生活毕竟比什么都重要。妈妈听说我要去李老师家，她说不能让我老婆老待在家里，也该出去走走了。晚上，她吃个月饼就行了，反正我们是要回来的，那时月亮还没有升到中天，正是赏月的最佳时间，她等着我们。这样，两头都顾着了，她也想在我们回来之前好好睡一觉。妈妈现在是越来越替我们着想了，我老婆想说一句埋怨的话都不可能了，这反而使我更加难受。反正现在天天都在家，生活好歹也比以前的好得多，天天吃的都比那时过年的好，所以不差这一天。我也就让我老婆陪我去了，她也想和李向东的妻子聊聊天。

我和我老婆到了李向东家门口，我老婆用右手敲响了他家的门。李向东家住在人民广场附近的商住楼12楼，很繁华的地段很高的楼层，三室一厅、两厕，是我们所向往的楼盘。来开门的竟然是我的女儿，我老婆禁不住啊了一声说，小芸，怎么是你？更让我吃惊的是，徐子杰竟然已经在客厅里了。真是冤家路窄，我老婆对徐子杰爱理不理的，像没他这个人似的。我不能像我老婆，我客气地说，子杰，你们是一起来的吗？他很感激地笑着说，爸爸，不是，小芸先到，我也是刚来的。他伸出了右手，我只好和他握了起来，他的手很冰凉。谁是你爸爸了？我老婆在一边说，我们早已没资格做你爸爸妈妈了。请别再跟我女儿在一起，小心脏了她，你已经是二婚的人了，小芸还要名声哩。小唐，别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看着徐子杰很尴尬的样子，有点心疼他了。妈妈，你请坐，徐子杰柔声地说道，你别生我的气，都是我的错，我早就想对你们说一声对不起。不敢当，我老婆看也不看他一眼，随着就坐在茶几边的沙发上。

来了，欢迎啊，李向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笑道，唐阿姨，好久不见了，怎么了？子杰，快倒茶啊，别楞着了，别惹唐阿姨生气了。

我敢生气吗？我老婆声音总算放低了。然后，站了起来，说，我帮师母去。小芸，你也来啊。她俩进厨房了。

天生，我没告诉你，我也请了你女儿，随便叫上了子杰，李向东歉意地说，我想都好多年了，他们都是老师，我也想和他们切磋切磋，年轻人观念新，我呢，有经验，但现在却感到越来越不会教了，正苦恼呢。我还想，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俩是多么好的年轻人啊，实在是难得，我不能不为他俩那错误的分手而深深遗憾，太草率了！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宽宏大量地说，只是不想我女儿再遭受那样痛苦的折磨了，他俩最好是不要再见面了。既然你已经不计较过去了，李向东说，还是由他们去好了。我相信他们的问题他们会解决好的。那阵子我就是没能阻止到底，我说，才让他们钻了空子，我好后悔。徐子杰，我求你不要和小芸来往了，好吗？爸，我做不到，想不到徐子杰竟然这么说道。我火了，说，别叫我爸，叫我叔。叔也不叫，我根本不想再看见你。我气到一边去了，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但眼睛根本没在银屏上。

子杰，慢慢来，李向东靠近徐子杰坐着安慰他说，你这两天情绪怎么低落了？唉，还不是职称的事闹的。同我一起来的好多都评上了高级，我怎么就还是老二级啊。我的普通话就是过不了关，可他们也不比好，他们怎就过了？他们也没好好到农村上过几天课，竟然有了那么厚实的证明材料。他们的论文也是拿钱找枪手写的，拿钱发表的。说指导青年教师吧，也仅仅是听了几节课，而他们上的课有的还比他所指导的老师上得还要糟。我就纳闷了，偏我什么都不行，不过是不愿意弄虚作假而已。唉，这评职就怎么这样无聊呀。评上了职称，凭空每月的工资就比我们多小两三千块，干的活还不是一样的，凭什么啊。这助涨了什么？职称是个人能力，为什么还要附加那么多不相关的考核？什么学术讲座了、家长评语了、师德师风考核了、继续教育学时了、计算机考试了等等，一大堆资料要你去准备，没有的或想不到的就只好编了，谁编得完美谁被通过 。李向东说，既然国家兴这个，又不能不评。私校就不管这一套，大家都是一样的，反倒大家都在拼命干、认认真真地干。事实都摆在面前了，仍然不愿放弃，还以为这才能激发老师们的积极性。谁也没办法，所以，子杰你也不泄气。听学生们说，你是你们学校教语文最好的老师，你的课风趣幽默，还处处讲到点子上，学生们最想上的就是你的课了。所以，他们不因为你是老二级就瞧不起你，反倒认可的就是你。遗憾我没有机会听你的课，毕竟我是教数学的，又不在同一所学校。

子杰，李向东过一会儿关切地提醒到，职称的事你也要和学校领导搞好关系。有些条款要达到也是不难的，它是有弹性的，不死，只要有个说法就行。我跟你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