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引狼入室（3）（1/3）

李向东和他妻子回到家里，他妻子就禁不住再一次笑道，刘天生的老婆唐阿姨好可爱，她竟然把纯鸡汤读成顿鸡汤、沥青路不是柏油路、年方二八是二十八，我从来没遇见这么傻的人，还自以为是大声说着，生怕没有谁听不到，她也太好谈了。她在哪里哪里就只听见她的声音，什么人的谈天她都能参与。她以为她是什么万事通，什么人对她的话都有兴趣，却不知道人们是把她当成活宝一样的爱戴了。你别笑，李向东不买账地趁机狠狠地说道，你除了好歹读过中专外你其实和她是一样的人，都很无知又都喜欢卖弄自己。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妻子恼怒地说，我再无知也说不出她那样的话。我的书你读过吗？李向东委屈地说，我发表的文你只要稿费，我的文章却瞧一眼都没功夫，你也是个好没情趣的人。至少，刘天生的老婆说些话还能让人开心，你却连这一点也做到。那怕你只要假装做翻一翻我的书我也会好受一点，可连这你都不愿做。只知道上顿还嚼着饭就计划下顿的事，或者如何买房才理财的事，等等。哼，生活不是这些是什么？李妻反击道，我不操这些心你让我做什么？你也是个享福的人了，回家来有我给你擦鞋，衣服脏了有我给你洗，这家里我不打扫哪里来的十多年了还像个刚装修的一样？你不赞赏我拿事就算了，如今反倒是责怪我起来。告诉你，我中学时最怕的就是写作文了，你也不怪我对你的文章不感冒。人有专攻啊。是啦，是啦，你的专攻就是一个守财奴，看你那又财迷迷的眼睛，我也是找对了人。李向东本来想这样说的，话到嘴边又吞了进去，她不能伤着她。他又想和她开玩笑的，说她是地主婆，他是他的长工，又怕她一生气说，这钱谁也不想管，你想管你管去，谁不想落得个清闲。尽管她会这样说，其实她真是舍不得的，她会打算着呢，谁也没有她那样会算计。他呢，他早已不在乎钱不钱的事。他曾经在心里说过，他要让她有一天有用不完的钱，这一辈子再也不操心钱的事，那是在他们经济最紧张的时候，那个时候，为了想给儿子买录音机，他甚至准备去抽血。现在这句话终于实现了，他感到他的爱终于兑现了，所以，现在钱找得越多他感到越得到安慰。身上有一分钱都要给她。钱对他来说，不过就是压在箱子里的事。学校有饭吃，家里有衣穿，他又不生病，医保卡都不知道怎么用。如果人们知道了，一定要对他妻子妒忌死了，可他听到的却是她妻子对人家谈起他就不停地抱怨的话，说他脾气怪、不说话、不善结交等等，他听后只能一笑了之。他想，她不说一两句责怪话，人们就真的要为妒忌她而死，她呢也是要享受一下责怪他人所获得的满足感，让人们知道，虽然人们说他是摇钱树，他也是一很难将就的人，也只有她才能那么受得了他的冷落。于是，人们在为她叹息中也得到了一点满足感。毕竟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人与人的交谈，其目的都是一样的，总想在别人的嘴里得到一点安慰，让自己的活得轻松一点。至于交谈的人，或被谈论的人，他们并不关注，谁都只关注自己、在乎自己。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人们怎么看他的，包括他的妻子。他只活在自己的生活中，所以他活得一点也不累。

今晚，你看他女儿的眼神有点不对，李妻有点忧心地说，你们好象似曾相识的一样。你真怪，李向东禁不住大笑道，我是他老师啊，怎么不相识了？这我知道，我是说，我是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说你是发神经了，我也不怪你，你的语文不好，不好就不好，不说、少说就是了。生着一张嘴叫我如何不说，那不是要把人活活闷死了。反正我有不好的预感，我提出来不过是要你有所注意，防患于未然来嘛。你要相信女人的感觉。你感觉什么，我们不过是志趣相投而已，很久都没有遇见一个谈得来的人。我们也没怎么了，你不要多想了。别人你可不相信，我和你在一起都几十年了，难道对我你还有什么不信任的吗？反正你注意好了，现在市里对此类关系十分敏感，曾经发生了好多起，你不是不知道。咦，我们学校的事你倒还知道不少。怎么不知道，那几件校园性侵的事闹得全国都知道了，我又如何不晓得？也只有你才这样不关心实事。你关心，所以你才事事都按着手机上的各种杂乱信息做事，把个人都整傻了，以至于都没了自己。那些事的真相是什么，也是怪了，谁犯法就治谁，按法进行就是，为什么一个人犯了就要波及全体教师，对每一个教师都不放心了。闹得人人都要去自查、去签承诺书。还这样规定那样限制，最终也不过是为了层层能推脱责任，我最看不惯就是这个了。每个学期都在抓师德师风，这说明了什么？教师的问题真这么严重吗？建国几十年了，能说师风越加败坏吗？有几个败坏的老师不假，但那毕竟是少数。少数的人有法管着啊。谁不依法执行又怪谁呢？怎么了，李妻奇怪地瞪着他，我才说一句你就这样文不对题说上这么一通，我看也是你不是中文专业的缘故。我不过是借题发挥，更何况刘芸芸已经是个教师了，是成年人，即使有关系也不属于校园性侵。放心，除你之外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感觉。谅你也不敢，李妻笑着点着头说，只有这一点我还是信得过，不过，你是怎样的人，你不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