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亡魂之眼（1/2）

原来这个女生是一中的学生。

高三考生，居然跟她和嘉楼都是同一所高中的校友，学妹。

连华其实也不意外，这个小城市总共就三所高中，三分之一的几率再正常不过。但不是第一个，而是第三个自杀的这个消息还是带来的冲击过大，连华的手一抖，手里的勺子摔在了地上。

嘉楼其实也是今天才从同学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作为一个去年才毕业的高中生，他还没到怀念青春的时候。但是这个连续自杀的新闻席卷了小镇，也席卷了同学圈，前两个自杀的消息被校方一瞒再瞒，最后这个由于在校外自杀，便再也瞒不住了。

高三学生脆弱的神经究竟是因为学习压力还是因为学校高压的管理，这倒成了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校方当然是一再否认是学校管理的原因，但这忽视学生心理健康的锅可是甩不掉了。

连华回忆往昔，高中的岁月也才度过五年，可这五年漫长的像一个世纪。

母亲去世后她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再也无法以一个孩子的心态去看待问题。在她的记忆中，高三的压力的确很大，但也不至于因为成绩的沉浮就要舍了命去，而且他们学校也不是什么国重省重，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又能在管理上给学生多少压力呢？除了重点班，班主任们很大程度上是对大家放任自由的，只要不伤害到自己他人犯事犯法上课捣乱，你偶尔打打瞌睡都可轻轻放过。

嘉楼的高中生涯跟连华差不多，两人都是重点班相对管理严格许多，但绝对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不过华姐你老纠结高三的压力大不大干嘛，第一个自杀的学生又不是高三的，是高一的好吧。”酒足饭饱的嘉楼剔着牙齿说道：“我就说连续自杀这种事情学校怎么瞒得住，第一个自杀的是在两年前的高一生，活着的话今年也该是高三了。而且……这三个女生都是同一班的同学哦！”

一阵狂风呼啸着吹过。

店门前挂的风铃叮咚作响，连窗扉上吊着的捕梦网都被整个掀了个对翻。连华向着玻璃窗子望去，发现上面印着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

她的心一紧，身体被寒气侵袭着抖了一下，差点没发现那其实是软娘。

软娘的鼻翼微张，面色青白，不知是不是连华的错觉，她那一丝不苟的贴面额发都有些凌乱。软娘从店门外跨了进来，破水而出波纹弥漫开来的荡漾感似乎真真正正带着丝丝水雾气。软娘迈着小碎步慌乱的冲上二楼，一路上看都没看连华一眼，她心里似乎压抑着极大的恐惧，几乎是踉跄着爬上了楼梯。

如若她不是一只半透明的魂，怕是已经摔得青青紫紫了吧？

等着戏剧化惊讶的嘉楼并没有等到预计中的惊讶。也是，连续的三人自杀也让人会自然而然往三个人一定有关联上思考，那么三人同班看来也不是那么值得惊讶的一件事了。

不过小道消息没得到预期中的反应还是让人有点扫兴，嘉楼瞬间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他不是很能理解自杀人的心态，在这个日复一日有人离去的世界里，这几个死去的女生不过是跟他在同一所学校读过书罢了，甚至还不如网吧里的点头之交来的眼熟。

只是华姐对这件事似乎很感兴趣……他看见连华的眼神似乎随着空气中无形的物体转了一圈，紧蹙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

死亡的魔盒打开，死神从这里带着灵魂缓缓走过，就带来了一场身体和心灵的感冒，不知那是对死亡的向往还是恐惧。

嘉楼低下头颅，嘴角忽地勾起一抹讥讽的微笑。

连华不知道嘉楼和晏菩提是否还在讨论自杀的话题。

她找了个借口匆匆咽了几口饭就冲上二楼找软娘去了。她不知软娘是否在房间里，楼下有其他人，她也不敢大声叫喊，轻轻的唤了几声软娘却没鬼回应，鬼也没露面。软娘这是……走了还是藏在墙里不想见人？

连华此时才后悔平时与软娘交流的实在太少，她似乎是以房东的心态自居，面对软娘总是比较随意的，难道软娘因此对她有了隔阂？连华总觉得软娘知道些什么，必定与此次自杀事件有关，而她现在像是陷入了这个谜团的泥沼，不究个水落石出不得安宁。

连华蜷成一团坐在沙发上，柔软的沙发让她整个人塌陷进去，有了一丝丝的安全感。然后，她听见了细细的抽噎声。

“软娘？是你吗？你在沙发里面躲着？”连华捶了捶靠背。

沙发角落的阴影中，一个跟她一样卷曲着的身影浮现出来，三寸金莲吓得直发抖的软娘无力的靠在角落里，眼角沁着滚滚的泪珠儿。

“软娘？你怎么了软娘？”连华伸出手慢慢靠近软娘，生怕她惊慌了再次缩进墙里去。软娘一向谨小慎微惯了，可连华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她向来是不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的。

溺水的感觉包裹着软娘。

那种熟悉的濒死感让她的灵魂深处发出阵阵悲鸣，犹如掉入陷阱的兔子，挣扎只能死的更快。她一直对连华说记不得自己怎么死的，也记不得死了多久，其实那都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