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湮灭（1/2）

“微光历，205年，9月20日。”

“我想我必须重新评估灵魂分割术式的安全性。”

“今天上午，当我在实验室调配炼金溶液时，那些温顺的如同绵羊般的地精突然发疯了。”

“它们疯狂的嚎叫着，用刚学会的魔法屠杀着自己的同胞。还没等我出手阻止，鲜血和碎肉便已经涂满了铁笼。”

“我甚至没办法找到一具完整的尸体，用来分析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灵魂水晶中存储的另一半灵魂也不翼而飞，这再次佐证了我之前的观点。”

“分割后的灵魂不能独立存在，它们就像是地狱双头犬的两只头颅，一只死去了，另一只很快也会步其后尘。”

“我需要更多的实验材料来进行实验，以前潜心研究的魔法知识，在灵魂分割面前变得是那般索然无味。”

“这该死的瘟疫究竟何时才能结束！”

“微光历，205年，9月22日。”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逃离晨风城了。”

“仅仅今天上午，就有不下二十辆马车从城堡下的山道中驶过。”

“这群平日里主宰着晨风城的贵族老爷们，在瘟疫面前也只能宛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

“至于裁决教会的神棍们，呵，与其相信他们的圣水和福音能起到作用，不如祈祷自己来世投个好胎来得更实在一些。”

“不谈这些糟心事了，今天是安吉拉的7岁生日。在这种时候我也没办法给她办生日宴，只能让女仆长玛丽做了个三层奶油蛋糕庆祝，不过她看起来依旧很开心。”

“拉希克还在城里没出来，我猜他肯定是把钱都输在赌场了，以至于他雇不起出城的马车。”

“这赌鬼最好别以为我会去救他，就让他彻底烂在城里好了。”

“微光历，205年，9月24日。”

“我想我必须去救拉希克了。”

“在传音石里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他一定是感染上瘟疫了。”

“真该死！虽然他嗜赌如命而又风流成性，还杀过不下一骡车的人，但他毕竟救过我的命。”

“回想起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岁月，我还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我必须做好全套防护措施，以免自己也感染上瘟疫。炼金防护服和面罩肯定是要带上的，但这些并不足以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据拉雅德维斯《百草论》中的记载，沼泽真菌，萤火虫和雪果的混合溶液能防止疫病侵蚀。”

“我烧制了整整一锅，并把它们全部装到了马车上，希望这真的有用。”

“除此之外，我还带上了灵魂分割术式所需的炼金溶液。”

“真希望我不会用上它们，毕竟术式的缺陷我还没有完善。但如果事态真的发展到那一步，我认为我别无选择。”

“微光历，205年，9月25日。”

“等我找到拉希克的住所时，显然已经太迟了。”

“他就那样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而又扭曲。”

“生命的气息已经从这具躯壳上远去，即使医圣拉雅德维斯本人亲至，我想也应该是回天乏术了。”

“但他的灵魂还没有消散，于是我果断对他的灵魂进行了分割。”

“是出于救人的心态？还是出于对研究的狂热？我不太明白，具体是什么操纵着我完成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实验。”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实验成功了。”

“在我将他的半份灵魂封印进灵魂水晶后，他就和我的那些实验材料一样，从炼金溶液桶里爬了出来。”

“然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完全失态了。”

“他说：‘艾德里安，好久不见了。劳烦你跑这么远来救我，真是抱歉。’”

“没有脏话，没有往日的调侃和讥讽，有的只是彬彬有礼的问候，但这正是令我感到恐惧的原因。”

“拉希克，一个嗜杀成性，暴躁冲动的退伍老兵，会对我这个并肩作战多年的老战友道歉？”

“开什么玩笑！”

“我想我终于知道灵魂分割术式的问题出在哪里了，该死的，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希望我还有时间弥补它。”

“微光历，205年，9月30日。”

“拉希克一定是疯了，在得知灵魂分割术式的作用之后，他竟说要拿它去救晨风城里的居民？”

“我并未跟他解释术式的副作用，因为现在他连‘暴虐’和‘嗜杀’这两个词的含义都完全理解不了。即使我苦口婆心的劝解，多半也是白费功夫。”

“所以我只是单纯的告诉他，我不会这么做。”

“必须尽快研究出灵魂复原的方法，该死的。这两天，每当我看到拉希克在客厅里认真读书的样子，心里总是一阵发毛。”

“没有经历过的人一定不会明白，那种多年老友在你面前仿佛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