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梦魇（1/2）

对着钱多把杯酒端起来，学他们之前敬酒的样子。

尝了一小口，就要吐掉。

又涩又辣，不知为什么有人会买这玩意。还不如橙汁可乐好喝。

“不准吐。”钱多瞪着眼指我。

我看不到我咽下去时的表情。

大概是挤着眼，皱着眉，咬着牙。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吧。

见我咽了下去，钱多又把头迈到一边，脸对着墙，也不端酒。

“太少了。”

赏你脸才跟你喝，你还嫌少，别不识抬举。

那一杯东西，我不记得喝了多久，亦不记得是怎样咽下去的。

不去感受酒味，到了嘴里就直接咽下去。只要我咽得够快，就尝不到味。

第一次喝的人一辈子都不想再喝第二次。

倒是钱多，一味地让我跟他喝。看到我杯里的酒还剩三分之一了，又给我倒。

“我都喝几杯了，你才喝这点？”

“二愣子没喝过，你放过他吧。你这样非给他整出事来。”

老爸一把抢过酒，也抢回了酒的支配权。说时间不早了，支开我，让我先去睡觉。

不等钱多回应，我就拿了个盆出了门。

拿盆的时候，听见钱海问钱多。

“多娃子，你很恨我吧。”

“以前恨，现在没以前那么恨了。”

在井边压了水胡乱洗脸洗脚。

走到自己睡觉的房间门口，推开门。

一股寒意袭来。

大夏天的，温度是骤降的，就跟冬天你在家里刚烤完火，然后开门出去一样。

可能是刚喝完酒身子发热吧。

身子发热应该哪个房间都热才对。

透过窗户，今晚没月亮，看样子要下雨了。

这样的天气，下雨也应该是闷热的。

黑漆漆的卧室。一张床，一个木柜，柜上摆着一个闹钟。

闹钟“噔 噔 噔”一声声有规律的跳动着。

把灯的扯线拉亮。

依旧是一张床，一个木柜，一个闹钟。

我站在门口，面朝卧室，不进去。有过类似经历的都知道，虽然看不到其他东西，但就是感觉有东西。

回头看看钱多，还在桌子上跟钱海喝着。

见我看他，他也看着我，对我吆喝。

“没有喝够？舍不得走？”

没回他，关了窗，把灯扯熄。

直接上了床。

可能是刚刚用凉水洗脸才觉得冷吧。我也只能给自己这样的心理暗示了。

说别的都是扯淡了。

躺在床上，觉得更冷了，只有胃是火辣辣的。

用毛毯把自己裹起来。

我已分不清是冷还是害怕，只知道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跟钱多倒酒的时候抖的差不多。

可能是酒的后劲来了，头热热的，胀胀的。

闭着眼睡不着，睁开眼看什么又都不真切。门缝里透进来的大厅的灯光，看着都是璀璨又模糊的，像彩虹一样的光圈重影。

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才听见卧室开始收拾桌子。

没多久，屋里门打开了。

钱多一身酒味儿，走到床前，看了看，把裹着的毯子扯下来，给我搭在肚子上。

我以为他会上我床的，没想到转身就带上门出去了。

我想叫他陪我，他一身酒气。还是算了。

喝过酒了，酒壮怂人胆。

等他门一关，我又用毯子裹了起来。

半夜，做了个梦。

梦见我还是躺在这里，只是我的毯子换成了寿衣穿在身上，卧室起了浓浓的白雾。

五个白色的人，看不清脸。准确的说是没脸的人。高矮不一，排成一排站在我床边，离我脑袋最近的人还拿着我的大号黑白照。看着我睡觉。

“跟我们走吧。”

中间的人说。

“你们是谁，我不跟你们走。”

“动手。”

然后五个人就开始动手拽我胳膊，扯我的腿。有的哭着，有的哀嚎，有的怪笑。

慌乱中，我的腿就被他们扯下来了，也没流血，顺着裤管扯了出来，扔在地上，他们就又来扯我另一只腿。

“我的腿。”

我的腿在床上就真的像被人扯了，自己弹了一下。脑袋里像一股电流过了一下，就惊醒了，坐在床上，头也很痛，要炸了一样。

手撑着床，“哇”的一下吐了一地，全是酒味儿。

把手伸进毯子里，摸摸腿，还在，只是全是汗，除了腿，全身都是汗。床上也湿透了。

吐完之后，加上出了汗，只觉得屋里更冷了。

坐起来，四周都很安静，只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听不见别的声音。就好像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这次毯子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