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羊入虎口（2/3）

下次不会了，我一定好好干。我话还没有说完，厂长就把我摁在沙发上，我拼命挣扎，可他劲大，我……”

“这个王八蛋！你报警没有？”

冉雯雯抽了口烟说：“我本来是打算报警的，当天我就跟男朋友说了这事，想让他陪我去公安局，你猜我男朋友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如果告发厂长，我就完了。”

周铭生大惑：“怎么完了？”

“如果我告发厂长，这事迟早会传到村里去，他父母肯定不会同意他和我的婚事，乡下人面子薄，舌根子都会嚼死人。”

“那怎么办？总不能便宜了那狗娘养的厂长。”

她哼了声说：“当然不能便宜那狗东西，我们当天晚上就找到厂长，说要告发他，他吓傻了，赶紧说跟我私了，给了我一万块钱。”

周铭生急了：“这事怎么能用钱解决呢？”

她叹息一声：“我还能怎么样？一个乡下姑娘出了这种事情，除了忍气吞声，还能有什么辙？其实我自己也害怕这事让村里人知道，我父母都是好面子的人，我出了这事，他们还怎么在村子里挺直腰杆做人？再说我也不想失去男朋友，毕竟跟他好了这么多年。”

周铭生不再说话。

她接着说：“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过了没多久，男朋友就跟我提出分手，说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女朋友被其他男人碰过，他说他晚上经常梦见我和厂长在床上……”

周铭生低着头呼呼抽烟。

“和男朋友分手以后，我离开了制衣厂，心死了，还在乎这身子干嘛，反正已经不干净了，还不如趁年轻多挣点钱，活得也自在。”

周铭生抬头望着她说：“可是你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我知道，正因为不是长久之计，我更要趁年轻多挣点钱，挣得差不多了就回村子里盖座新房子，遇见合适的就嫁人生孩子，就这样，哈哈！”

周铭生无言以对。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嗨,不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吧。”

他一脸苦涩地说:“我……我有啥好说的?”

“说说你喜欢的那位吧。”

他摇摇头道:“我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啊,人家有钱有房，还有私家车,哪会瞧得上我这个小保安?”

“要不要我教你两招啊？”

“你教我两招？”周铭生一愣。

“我也是女孩子啊，女孩子的心思女孩子最了解。”

“算了，没必要，谢谢，感情上的事我希望顺其自然。”

她摁熄烟头问：“我怎么见你经常在屋里写东西，写些啥啊？”

他不好意思地说：“啥都写，诗歌、散文、小说……”

“写这有啥用？”她的眼神不屑一顾。

“我……我想当作家，我从小就热爱文学。”

“切！当作家还不如我当……”她哼了声说：“我前两天接了个客人，就是个作家。”

“不会吧？”周铭生打死也不相信。

“真的！他还把自己的作家证给我看呢，他当时喝醉了，跟我说了好一阵子话。他说他写了很多很不错的小说，有爱情小说，有侦破小说，可是没有出版社肯为他出书。没办法，他只有自费出版，出了一本又一本，他说他搞了二十几年文学，越写越穷，越穷越写，连房子也买不起，老婆跟他闹离婚走了，他说他都想自杀了。”

周铭生听得浑身冰凉。

“那作家还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写小说就跟我们小姐接客的道理是一样的。”

“啥？写小说就跟你们小姐接客的道理是一样的？”周铭生懵了。

“是的，那作家就是这么说的。他说作家跟小姐一样，都需要练就勾引的艺术。两者从本质上说，都是在拼命勾引客人，引导客人进入高潮。说得文雅一点，作家依靠制造悬念，吊读者的胃口，我们是靠脸蛋靠胸部靠各种手段吊客人的胃口！他还说，成功的小姐是让客人看了上面还想要下面，成功的小说也是看了上面还想要下面……”

周铭生无语。

冉雯雯走后，周铭生翻出记在笔记本上的几个出版社的电话号码，来到楼下小卖部打电话，一一咨询关于小说出版的事情。

第一个出版社的编辑问：“你是名家吗？”

他红着脸说：“不是，我第一次写小说。”

“对不起，我们只出版名家的书。”

他连忙说：“名家不也是从无名到有名的吗？谁一生下来就是名家啊?”

对方笑道：“话是这么说，可这是我们出版社的规定，非名家的作品一概不出版。”

周铭生鼓起勇气又给第二家出版社打去电话。

对方更不客气，没等他把话说完，直言拒绝道：“现在出版市场不景气，尤其是纯文学书籍，前景更不乐观，你还是找其他出版社吧。”

打完电话回家，他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