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台下的观众就我一个（2/3）

宜大的，也不作数了吗？”

桑榆鼻尖发酸，她之前想过，如果最终席述没有和她上一个大学，至少他们还在同一个城市。但现在，他要出国，也就是说，未来好几年他们或许都不会再见。

过了很久很久，房间里面才传来声音。他说，桑榆你走吧。那些约定都不作数了。

对不起...

他说的很强硬，但桑榆明明听出他声音里有哽咽。

席述，其实你也不舍吧。

毕业晚会那天，他上台唱了一首歌。

场内的灯光骤灭，只余一束白色聚光灯。席述抱着吉他坐在椅子上，他黑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看着魅力非常。

台下渐渐安静下来。

席述调了调话筒，声音压低了一点，少年清润的嗓音自立体环绕音响传出。

“大家好，我弹唱的曲目是《演员》。”

桑榆没听过席述唱歌，少年略带沙哑的清澈嗓音有种温柔的缱倦感。

/其实台下的观众就我一个

其实我也看出你有点不舍

场景也喜欢我们来回拉扯

还计较着什么/

席述长的好看，会唱歌会吉他，表演结束后有很多女孩子去递情书。

桑榆就站在台下的人群中，她突然觉得熙攘的人群模糊一片，只剩下她站在中间。

她想，这首歌是唱给她的吗？

那个夜晚，就像一场梦。

席述在出国的前一晚，他们在公交车上碰面。

这是最后一趟晚班车，车上没几个人。

公交车上，桑榆靠在玻璃窗上闭目养神。透进来的夏日余晖时隐时现地晃过她白净的脸，公交车摇摇晃晃，不知过了多久，身边飘来熟悉的气息。

她睁眼，不知何时席述已经坐在了她身边。

他就那样盯着她看。

桑榆突然想起初中的时候有一次他们也是这样，当时她上车就睡着了。席述就坐在她身边，结果两人坐过好几站。

她问他为什么不叫醒她的时候，他说，见你睡得那么香，舍不得。

“怎么哭了？”席述抬手在她眼角轻拭了一下，沾了冰凉的泪水。

桑榆摇摇头说，“没什么。”

她朝窗外看了一眼，天边的晚霞烧红半边天覆盖在城市上方。席述将手里的矿泉水给她，桑榆接过道了声谢。

空气里浮动着燥热分子，桑榆低头看着透明水瓶里摇晃的水，突然说：“这是最后一趟末班车...”

“嗯？”席述看她，“怎么了？”

“它叫1314。”

席述嘴角抿起笑，“很浪漫，不是吗？”

“是啊，很浪漫，”窗外是光怪陆离的霓虹灯景，燥热的天气烘得心脏也加速跳动，桑榆低下头。

手心的塑料瓶被捏的凹陷，广告薄膜也被搓起一个角，内心好一番挣扎她才说：“出国后，好好生活，要是遇到喜欢的人，好好对她...”

席述眉头皱起来，他说，“我会好好生活，但那个喜欢的人...”

桑榆打断他，声音变的有些哽咽，“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说这些，总止，席述，我希望你好好的。”

她眼里涌出热潮。

他要出国，也许不会回来。

所以假装不在意，假装不心动。

席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问她：“那你，希望我回来吗？”

桑榆抬手把眼泪擦干净，“这是你的事。”

席述眸色幽凉几分。

“是不是我在国外怎么样你都不管，我交了女朋友你不在乎？!”

“是。”这般果断的回答她自己都没想到。

公交车停下来，桑榆起身下车。

席述喊她：“桑榆，你知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亮着红色尾灯的公交车驶离站台。

桑榆热泪盈眶，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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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记忆回笼的时候，桑榆第一次觉得这些伴随她成长的记忆变的如此沉重且繁复。

昔日离别未说清楚的话，好像在这一刻，和当初别无二至。

雨淅淅沥沥地下，思绪漫天地飞。

桑榆穿着一条露肩剪裁的白裙，脸上精致的妆容让她有一种距离感。从席述的方向看去，能看到她后颈骨骼分明的颈椎。

瘦的骨感。

“还是之前的地方？”

“搬了。”桑榆给他报了另一个地址。

他们五年未见，以至于席述竟然不知道，她们搬了家。

“桑榆，你交男朋友了吗？”他问。

他静静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桑榆不动声色地敛着眸，冰冷冷的质问，“席述，你现在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能什么意思，想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