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台下的观众就我一个（1/3）

整个寒假桑榆都在家里，小区的流浪猫被她喂胖了一圈，火腿和它的几个孩子长得圆乎乎的。

过年前三天是桑榆十八岁生日。

她父母给她办了一场生日宴。

那天，雪依旧下着。

她许的愿望是希望每一个冬天席述都能在她身边。

宾客散去后，酒店的走廊冷冷清清。繁复的灯饰发着冷冽的光，就像尽头的那道人影。

席述留下来陪她。

他们在天台上吹风，寒冬的风带着刺骨。桑榆抬头看夜空，她总觉得是有星星的，不过，被厚厚的云层挡住，就像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地总会融化。

她伸手捞了一把飞雪，冷冽的寒风从虚握的五指中穿过，她喊了一声“席述”。

“嗯？”

他回头看她。

桑榆浅浅一笑，问他：“你说，人是在清醒的时候说的话真，还是在醉酒之后？”

席述想了想，“醉酒之后吧，因为酒后吐真言。”

她又问：“那你有过这样吗？”

席述摇摇头。

果然，那天晚上的事他全忘了。

席述看出她情绪低落，问她怎么了？

她说没事。

席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走吧，一会该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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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天遇到柏杭是个意外。

桑榆从市图书馆出来，在出口的位置打车。

那是腊月，天空飘着小雪，街上行人行色匆匆。桑榆手里抱着本从图书馆借阅的服装时尚简史书籍。她撑着伞站在站台下，道路连着城市是深灰色。

她看着远处的建筑发呆，也就没发现，一辆黑色的轿车缓慢的行驶到她身边。

柏杭开车很温和，滑到她脚步，恰好刹住。

一个后坐力，吸引了桑榆的注意。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要去哪儿，我送你？”

桑榆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柏杭瞥了一眼后视镜，笑了笑，“要不上车聊，这里是站台。”

“好。”

自那次在医院碰面，他们有两个月未见了，本以为萍水相逢，没想到还能遇见。坐进车里的那一刻，雪好像在这一刻又下大了几分。

柏杭问她去哪里，她报了个小区的位置。

“腿恢复的怎么样？”他问。

桑榆弯着眼说，“早就好了。”

她好像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总是笑脸相对，给人一种很温柔，很好接触的感觉。柏杭当初见她第一面，就是这样觉得。

桑榆教养很好，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

柏杭看了眼她怀里抱着的书，漫不经心的问：“对服装设计有兴趣？”

“说不上，只是觉得有趣随便看看。”

柏杭轻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说服装设计有趣。”

红绿灯的路口，没什么车，在等秒数的几十秒内，柏杭问她以后要去哪里上学。

她说宜大。

柏杭说不错，宜大是全国前十的知名大学，无论是师资还是资源都是顶好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路，到小区门口，他将她放下。

临分别时，柏杭叫住了她，他对她说新年快乐。

桑榆笑，她说你也一样。

轿车很快消失在车流中，她回头朝小区走去。

寒假过的很快。

新学期开学，早自习自由读书的教室里不如朗诵那般整齐，各读各的甚至有些嘈杂，但有老师守在教室时，那读书声就是整齐的嘈杂。

没有老师在教室的时候，有同学趁着这个机会开始闲谈，闹哄哄的。

开学的第一课，席述没有来。

桑榆望着他空落落的座位发呆，她问赵施南怎么回事，赵施南摇摇头，说他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上他了。

难道，又和他爸爸吵架了？桑榆从今早没等到席述就觉得奇怪，还以为他提前来学校了，没想到居然没来。

第一节课结束她打算去问班主任的时候，刚好看到席述从校门口进来。他单肩背着书包，心不在焉。

高三(7)班在四楼，桑榆急匆匆跑下去问他怎么回事。

“这个学期结束，我爸要送我出国。”说完，他心不在焉的朝楼上走去。

桑榆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他们隔得更远了。

自那天之后，席述上课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几次他干脆直接没来。

桑榆找去他家的时候，他躲在房间里喝酒。

她知道他在与他爸爸抗衡，但是用这种方式未免太过伤害自己。

“席述，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桑榆靠在门上问他。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出来见她。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一个劲的喝酒。

“那我们之前约定要一起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