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烈火真金（2/4）

告诉我啦，我知道自己今天已经上了黄泉路。老爹没了，家财没了，江南独立旅也没了，我活着又有何用？今天我与你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明年的今日是我的忌日，也是这两个女人的忌日。让你也付出点代价，哈哈哈哈……”二胖的嗓子已经嘶哑，汗淋淋的胖脸反射着零零碎碎的火光，早已扭曲变形。

刘兵继续喊道：“你这样不是把自己和你们老庄家百年的家业彻底给毁了吗？值不值得你要好好想想。我在这里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老爹根本就没有死，没有死，听到了吗——怕你下山来抢，正关在土地庙里呐——明明没死你还要为他祭奠，你这逆子不是在折你老爹的寿吗？你如果不相信，我现在就派人去土地庙把你老爹带过来，你一会儿就能见到你老爹了——”

刘兵说完带着小山东悄悄退出乡政府大院，让韩来福在门口继续与二胖周旋。

二胖犹豫了一下，把脸侧向一边与猴子对了对眼神，猴子一脸茫然，表示不可信。二胖继续嘶哑着嗓门儿，咬牙切齿地大喊：“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来对付老子，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我要让你刘乡长喜欢的女人跟我陪葬，她生是老庄家的人，死是老庄家的鬼，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这两个女人是怎么死的。哈哈——哈哈——”二胖仰天大笑，然后与猴子继续把枪口对准竹花和王雅琴的后背心。

刘兵和小山东正绕到大殿的后面，后门已经被堵死，两人撬开窗户。前门也被锁死，大殿里正噼里啪啦地燃着火。

韩来福估计刘兵他们即将到位，大声喊道：“你那几个船上的窝囊废根本不知道你老爹后来的事儿，你老爹跑得快，不是一起被抓的，他们告诉你老爹死了都是瞎猜的。你看看——看看——这不是你老爹来了吗？在这儿呐——”韩来福大喊起来。

一个像是庄爷的人被两个民兵架着从大门外步履蹒跚，一步一晃地走了进来。

二胖一怔，探出脑袋朝大门口这里看过来，可光线太暗一时看不清楚，喊道：“让老爹说句话——老爹您说句话——”

眼看招数用尽，已到了最后关头，刘兵和小山东那里还没有动静。小分队战士已经运动到最接近大殿两侧的位置。韩来福准备带人硬冲，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姑娘惨死在山匪的枪下。但二胖发现了韩来福他们，大声提出了警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大殿的房顶上跳下两个火人。二胖的注意力全在大门那边，歇斯底里地发表着他的临终告白，没想到会有人从屋顶上跳下来袭击他们。还没等二胖和猴子反应过来，两个火人已与他们紧紧扭在了一起。二胖和猴子的枪被打落在地。二胖推开刘兵，一个打滚，单手操起地上的汤姆逊冲锋枪。只见刘兵在火光中怒目圆睁，双手举起带火的椽子，重重地砸在了二胖的后颈，由于用力过猛，椽子折成了两截。二胖“啊——”的一声双膝下跪，然后扑倒在地。但是已经晚了，二胖的“爪子”在倒地前的一刹那把枪膛里的一梭子弹扣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王雅琴赶紧把身边的竹花顶开。子弹从上到下划了一道弧线，打落了大殿的一摊儿瓦片，打烂了猴子的脑袋，一颗罪恶的子弹穿透了刘兵的肋骨，飞进了王雅琴的心脏，热血飞溅！

韩来福、小徐和战士们呼啦一下儿冲了上来，把半死不活的二胖死死压住，反绑起来。

其他人分别跑向刘兵和王雅琴。刘兵跌倒在地，嘴里呛出血来，小山东赶忙把他扶起。王雅琴已经不省人事，鲜血浸润了她的衣衫，滴滴答答淌到了地上。

竹花这才缓过神来，顾不得让人解开背后的绳子，扑到刘兵身上，大声地叫着刘乡长。被人解开绳子后，她又如梦初醒，转而爬到王雅琴身边，捧着王雅琴的脸儿号啕大哭，惨绝人寰。竹花一边喊着雅琴姐姐的名字，一边用自己的衣角擦拭着她嘴里不断涌出的鲜血，急得差点儿晕厥过去。

大妞跑去卫生室抢出急救箱，大家七手八脚给刘兵和王雅琴做紧急止血。子弹没有伤及刘兵的动脉和心脏，但飞进了王雅琴的要害。

王雅琴流血过多，全身瘫软，来不及留下一言半语，已经永远离开了人世。她面容安详，嘴唇微微张开，仿佛在对刘兵重复着那句话：我一定保护好竹花，把竹花毫发无损交还给你！她用她的勇敢，她的执着，她的爱，救下了竹花，兑现了她那句不算是诺言的诺言。

小徐跪在王雅琴身边，双手扯着自己的头发，仰面大哭。

刘兵脸色惨白，双眼木木地看着抽抽搭搭的竹花，喏了诺嘴唇，像是要说话的样子，但没等开口就晕了过去。竹花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战士们把刘兵抬到门板上，他从昏迷中醒来，看了看周边的人，掀了掀嘴唇，像是要说话的样子。韩来福俯下身子，把耳朵靠在他的嘴边。声音很轻：“一定要把王雅琴救过来……”韩来福含着泪点了点头，“别……别让清凉观里的狗特务跑了……”说完，刘兵又晕了过去。

小山东狠狠地踢着不省人事的二胖，嘴里不住地喊着兄弟阿毛的名字，发誓一定要给他死去的兄弟报仇，也要把二胖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