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烈火真金（1/4）

庄狗蛋带着民兵继续在清凉观搜查，把发现的暗道的外口全部用大石块堵死，塞牢，他一定要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狗特务抓起来，不让一个坏人逃走。

刘兵带着小分队的同志一路狂奔。半道上，远远就看到乡政府方向燃起了冲天大火。

乡政府大院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不少乡民自发提着水桶过来参与救火，现场人声嘈杂，一片混乱。两个看守俘虏的民兵一枪未放，一死一伤，看押的山匪和船工跑了个精光。乡政府大院烧起了好几处大火，在黑夜中噼噼啪啪，热浪滚滚，烟雾弥漫。幸亏那些缴获的浮财已经秘密派人送往县里，不然损失就更大了。

刘兵问参与救火的乡民有没有见到两个女兵，大家摇摇头。刘兵心头一震，紧握手枪，直冲王雅琴和竹花的宿舍，小山东紧随其后。

房顶上的椽子连同瓦片正在稀里哗啦地往下垮塌，房间里一片烟火，根本没有竹花和王雅琴她们俩的影子，刘兵把一条被子披在头上，让小山东从头到脚泼了一桶水，冲进火海。刘兵一边喊着两个人的名字，一边紧张地搜寻着——床上床下，瓦砾中，书桌下全都找遍了，可还是踪影全无。这倒使刘兵稍稍宽了一点儿心，心想至少她们还活着，没有葬身火海。但如果两人已经落入失去理智的二胖手里，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突然，从蔓延着火势的大殿门口传来“啪啪啪——”清脆的汤姆逊冲锋枪的对空连射声。刘兵和小山东赶紧闪往一边，身后的小分队员“唰——”一下儿分散隐蔽了起来，参与救火的乡民吓得四处奔逃。刘兵朝大殿门口一看，大惊失色。只见大殿的台阶上，在熊熊火光的映衬下，二胖和那个叫猴子的山匪一手推着反绑的竹花和王雅琴，一手正举枪对空射击。两个匪徒估计在清凉观已被手榴弹炸伤，身上脸上满是血渍。他们袒胸露背，腰里系了一圈儿手榴弹，拉出一副杀身成仁，视死如归的架势。竹花和王雅琴挣扎着，扭动着身子。

只听竹花在断断续续喊道：“刘乡长——不要管我们——打死这两个山匪——为娘报仇——”还没说完就被二胖从身后狠狠地踢了一脚，竹花转过来朝二胖脸上吐唾沫，二胖破口大骂，又扇了竹花两记耳光。

“刘队长——朝我们这边打——别管我们——”这是王雅琴的声音，话音一出，又遭到猴子的拳打脚踢。

场面一度失控，刘兵让大家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从指挥。如果这时冲上去，竹花和王雅琴必死无疑。小山东说这个距离他有把握用步枪打死其中一个，但另一个肯定会朝着竹花和王雅琴扫射，这样得不偿失。

“啪啪啪——啪啪啪——”二胖的枪口改成了平射，把刘兵身边的砖墙打得火花四溅，枪声盖住了竹花和王雅琴的喊声。二胖一阵仰天狂笑，快速换上弹夹，在竹花身后露出半张胖脸来，大声喊道：“刘乡长，算你小子狠，我今天栽在你的手里。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在山上把你杀了，点了天灯，喂了野狗。今晚中了你的圈套儿，上半场你赢了，江南独立旅反共突击军算是彻底完蛋了，可我这个堂堂国防部保密局中校司令还没有完。下半场该我登场了，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尝尝什么是绝望，什么叫万念俱灰。哈哈哈——你好好听着，今天我庄某人要报杀父之仇，夺财之恨，用这两个小娘儿们祭奠家父的亡灵，哈哈哈哈——”

“啪啪啪——”又一梭子子弹胡乱地朝刘兵这个方向扫来，猴子则朝另一个方向扫了一梭子。

刘兵心急如焚，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二胖歇斯底里，情绪几近崩溃，做事儿已经完全不计后果，如果现在刺激他，竹花和王雅琴定会惨死在他们的枪下。情况万分危急，必须稳住他们，哪怕几分钟也行。刘兵喊道：“男子汉大丈夫跟女人斗什么气啊——你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只要放了她们俩，政府肯定会给你们宽大处理的，罪不至死——我可以在这么多庄家乡的乡民前作出保证，快放下枪——”

“信你个鬼！我今天带弟兄们下山就没打算回去，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哈哈哈哈——”二胖一边狂笑，一边扫射。

刘兵急中生智，捅了一下二胖的软肋，喊道：“你们老庄家在庄家乡发达至今已经有好几代了，要是你今天冒险，你们家就彻底断了香火了，你就是去阴曹地府也会被列祖列宗指着鼻子骂的。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一条道儿走到黑呐——”

刘兵的话还真触碰了二胖的痛处，二胖声泪俱下，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一个堂堂国防部保密局中校司令，如今落得个有家难归，有国难投的境地，我与共产党，与小分队不共戴天，势不两立，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看来二胖今天软硬不吃，要铤而走险。刘兵急得一头是汗，在找出办法之前必须不停地与他搭话，稳住他，分散他的注意力。小山东爬过来，在刘兵耳边嘀咕了几句，刘兵点了点头。

“看在你老爹曾经给小分队送过钱粮，做过一些人事儿的份上，可以安排你与老爹见面——”

“你别想再忽悠我了，被你们关押的弟兄已经把老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