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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瞳仁(1/2)
阎荼向没找到孩子的父母偏了下头,对时轻尘说:“这些人你照顾着点,我先离开一会。”
时轻尘:“去哪?”
阎荼没回答,他走到被五花大绑的厉鬼身边,捏起她的脸,四目相对。
之前还柔和的目光此刻寒芒一样。
厉鬼立时感觉有什么极寒的东西刺到了她眼睛里,她刚要喊,那片寒凉又消失了,只余下丝丝冷意。
阎荼除了在时间暗格里,很少和人对视,因为只要对视,他就能看见那个人所有的过去,甚至未来。
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普通的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明明他只是站在你面前,你却一眼就知道了他所有做过的事,没做的事,犯的罪,行的善,还有……他们会怎样死去。
他不喜欢这样。
说不上害怕或者讨厌,只是……不喜欢。
像是下一秒,就要再不得相见。
人世的车水马龙、笑语欢声从他面前急驰而过,他却只能看着。
就好像他们都是故事里的人,只有他在故事之外,看客一般。
书中人不知未来,不会因为既定的结局而忧愁。
书外人因为一切与自己无关,也不会难过。
书中总有人,尽了一切努力,甚至拼上性命一搏,却还是事与愿违,天不遂人愿。
书中总有人,明知道路很窄,光很暗,还是为着心之所向,苦苦挣扎,然后不得善终。
书外人云淡风轻地看着。
可他到底不是书外人,因为这些人,都和他有关。
所以,他是最痛的。
他也曾尝试过改变书中人的结局。
最最开始的时候,他降生的那一世,还懵懵懂懂,天机不可泄露的个中道理,他是不懂的。
他拐弯抹角、自作聪明地提醒身边人,以为天道不会察觉。
他看见朋友第二天会在台阶上摔倒,就隐晦地告诉他避开所有台阶,看见亲人下个月会因口舌得罪高官入狱,就整整一个月没让他们接触和朝廷有关的人。
可是第二天晚上,朋友睡觉从床上摔了下来,摔断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
可是那个月,他一家因拒绝参加朝廷宴会而降罪,九族入狱。
罪名多荒唐啊。
明明他们根本罪不至此。
只有阎荼知道,是他的错。
那之后,阎荼再未提醒过任何人。
没有什么比看着所爱之人,一个接一个奔赴自己能看到的苦难更痛。
更何况他不敢提醒。
未来不可预测,预测则意味着改变。
那是阎荼降生于世间后,明白的第一个道理。
因为得见天机,他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甚至有小孩子在他面前趔趄着要摔倒,他都会想,扶吗?要是他本来就应该摔倒呢?自己干预了,会不会给这个孩子招来更大的灾祸?然后又想,就算他什么天机都看不到,一个孩子要摔倒,他也是会扶的。
思虑纠结良久,孩子早就摔倒了。
太累了。
于是他盖上了眼睛,从此再不看这纷杂人世。
就像如今,除了在时间暗格里,他不再摘下隐形眼镜。
他不再参与别人的因果了,很多事,就是定数,改变不了,也无力回天。
孤独园前,阎荼纯黑的瞳仁注视着厉鬼浑浊不清的眼珠,一幅幅画面在他眼中铺展开。
滚滚的岁月尘埃里,阎荼看见了沈轩。
似曾相识的街道旁,沈轩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衣服,头上不知道被谁恶作剧扎了两个发髻,像个女孩子一样。
他的小手扒着插有糖葫芦的糖仓,乌溜溜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挂在果肉上的糖浆,红红的果实在他的眼中映得大大的。
小贩笑眯眯地拿了一个卖相最好的糖葫芦下来,递到沈轩眼前:“小姑娘长得真好看,要来一个糖葫芦吗?”
沈轩绞着手,糯糯出声:“我……我没有钱,而,而且,我是男孩子……”
小贩没听清最后一句,他拿着糖葫芦,看着沈轩的脸思考了一会儿,“没有钱啊……”
“这样吧,”他说,“你帮我送一封信,送完了,我这个糖葫芦就免费送给你吃。”
沈轩高兴得原地蹦了两蹦,晃得糖仓吱呀吱呀响,他拍着手,“好啊,好啊,送到哪里?”
小贩手指远处的孤独园,“送到那里就行。”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不要拆开看哦,这封信对叔叔特别重要,所以你去的时候一定避开其他人,别让人看见你,不然叔叔就不给你糖葫芦了。”
“嗯,好!我不会让人看见的!”沈轩笑逐颜开,握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保证。
待沈轩揣着信,悄悄绕小道离开,卖糖葫芦的小贩也收起了摊子,悄悄地跟在沈轩身后。
阎荼也一言不发地跟上去。
孤独园大门紧闭,蓝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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