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独立初春萌芽处,一诗一句现英姿3（1/1）

顾父一晚的思绪都在顾秋和顾母身上，他对于孩子的亏欠有点多，因为之前对顾秋一直是严苛的，很少带他好好玩耍。今天则是顾父带顾秋过的第二次元宵节。

第一次顾父和顾秋一起过元宵节还是在顾秋快要一岁时，但往后三年，顾父只是日日教他认字写字读书，不曾给予顾秋美好的、欢乐的童年，也应是顾秋本性温顺，又不曾与顾父起过争执，顾父叫他读书时，也只是默默的服从，亦不曾哭闹。顾父想到往日里顾秋的那些表现，愧疚感油然而生。

顾父记得，那年元宵节，灯火照耀万家，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哪里都是孩童的嬉闹声，想到孩童的嬉闹声，顾父又联想到顾秋很少和其他小孩嬉闹，单单和叶舍玩耍。不禁叹息道：“如此无情光阴似流水，错付孩儿年华！”言罢，顾父又倒了一两酒，一口闷了下去。

三年前的顾秋还不会说话，只是睁大了眼睛仔细阅读着周围的一切，眼神中包含着无穷的好奇，夹也杂着一丝对陌生环境的惊恐：“那天上飞的是什么？那群人围在一起是在干什么？我自己身上佩戴的小玩意儿又是什么？”顾秋用眼睛向那晚的月亮和星星发问，月亮没有回答，星星也没有回答，它们把答案藏了起来，等待着时间将一切交给他，可是月亮和星星再也没有见到他，时间也找出了答案，还是没能告诉他。

转眼已是中午，顾父和顾秋吃过饭后，便和顾秋说起了今天晚上要带他和顾秋、顾母和叶舍一同去过元宵节的事情，顾秋听到这事，心里先是一愣，父亲不是昨天才叫我好好读书的吗，怎么今天又让我玩了？又听到叶舍也要一起来，心里的疑惑也变成了欢喜。小孩子的心永远是最单纯的，尤其是像顾秋这样特别的小孩子。同时，顾父告诉顾秋让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叶舍。

顾秋很快便来到了叶舍的家里，用充满期待的语气说：“叶舍哥哥，我父亲想让你和我们今晚一起去街道上过元宵节，好像有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呢！”叶舍听到是顾秋的父亲邀请他和顾秋一起去玩，心里甚是诧异：“先生昨天不是还叫顾秋不要将心思放在玩耍上面吗，怎么今天又说要带着顾秋玩耍。”叶舍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在先生的面子还有自己和顾秋的交情上答应了下来，顺便自己也想看看顾父到底是如何想的。

晚饭过后，顾父一家人和叶舍便踏上了繁华热闹的街道，顾秋身穿顾母年前在集市上给他买的红袄，分外喜庆，也映衬出一家人之间的欢乐，顾父在公共场合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叶舍多次观察顾父的脸色，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看到他一直是以往教书时候的严肃模样，叶舍转念一想，这几年先生也就在初见顾母和训斥学生时红过脸，其他时间都是把情绪压在心底的，从顾父的脸上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叶舍也不再去想，下面也只是陪着顾秋一家人游玩。顾母今日则打扮的端庄优雅，似乎恢复到了那时初见顾父时的模样，举手投足间，无不显现着大家闺秀的气质，街上众人皆夸赞道顾父的福气真好，讨得这样一个好老婆。顾父也不是聋子，当然听得到众人的议论，虽未明说，但耳根早已泛红。

顾秋和三年前一样睁大了眼睛，观察着众人缓缓放飞的花灯，盯着灯笼跟前那群围在一起猜灯谜的人，不觉已走到了一个卖荷包的摊贩跟前，正仔细端详那与自己生肖相符的小兔，顾父的声音突然就降临在了顾秋的耳旁：“店主，这个兔儿和这个狗儿怎么卖？”店主：“50文钱一个，这十二生肖都一样，若给两位小少爷带上定是十分好看呐！”顾父想都没想就花了100文钱买下戴在了二人身上，叶舍不禁诧异：“先生平日里生活极为简朴，怎么今日不假思索便花了钱，也不磨磨价格？”顾秋则对身上的兔儿十分喜爱，手里摆弄个不停，眼神里也满是欣喜。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转瞬之间元宵节就要过去，顾秋仍旧沉浸于节日带给他的欢乐当中，时间在三年后把一切都告诉了他，月亮和星星也都相继睡去了。

今晚的星星，有四颗却是格外的明亮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