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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我还曾让你颜面尽失，赫赫有名的小鬼医怎么能容忍这等羞辱？”

“别说是袒护了，没有要了我的命，已是小鬼医你手下留情，仁慈宽厚。”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

秦霄垂眼看去，看到阿珺眼圈不知什么时候红了，比方才他强迫着要她时更红。

这是委屈了？

阿珺的确委屈，但也不尽然委屈，还有些伪装的成分在里头。

毕竟她的驸马都已经开诚布公了，这就说明他并不介意她知晓他背后阴谋，更不担心她会往外泄露。

至于为什么不担心，理由很简单，死人嘴严，她死了就能永远守住秘密。

为了能多活些日子，她自是要多讨好他一些。

讨好有很多方式，对于穷困潦倒的秦家二郎，温柔小意，顺从恭顺便足以。可对心狠手辣，权势滔天的小鬼医而言，太过温顺反而没有什么意思，有些小脾气，若即若离或者才能对他的胃口。

阿珺没想过自己也会沦落到讨好男人来过活，但好在比起江舒萍，比起那些青楼妓子，她需要讨好的是秦霄这样的男人。

他容貌出挑，言谈温润，也算是她的心上人，在他的后宅里讨生活，她也不算太亏。

心态逐渐调整好，阿珺眼底泪光更甚，一双桃眸泛着暗红，泪汪汪望着她的驸马，殷红的唇瓣死死咬着，似要咬出血来。

秦霄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他没接她的话。

他双臂抱在胸前，垂下眼皮，静静地，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

片晌，见阿珺艰难从眼眶里挤出两滴泪，才伸出手轻轻替她擦掉，笑道，“怎么？知晓身份后，打算换种方式勾引本座？”

“玉娘，其实你也不必使那么些乱七八糟的手段，若想活命，乖乖听话便是。”

乖乖听话？

怎么个听话法儿？

配合他向朝廷索取利益？还是任他利用向各官员发号施令？

若是那般，那她宁愿死。

“驸马想要我怎么听话？”

“配合你来坑害我的阿弟，配合你来谋逆我邺朝的江山。”

“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你现在就杀了也罢，喂鸩酒还是抹脖子，你随意。”

阿珺红着眼，将脖子支了过去。

细白修长的脖颈上还有适才留下的痕迹，从锁骨处一直往下蔓延，绛红色布料下，红艳吻痕隐约半露。

秦霄目光看过去时，刚好落到了那片殷红……

方才他吻得太狠，所到之处皆是那样的显眼，令人多看一眼便遐想连篇……

秦霄盯着那处的暗红，喉咙陡然的有些干涩，他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阿珺抬起眼，恰逢对上那双幽暗凤眸，她敏感的觉察到什么，顺着他视线看去，下意识地，蓦地扯起衣襟想要遮挡住脖颈间的痕迹。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秦霄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你…你别看了…”

“要杀要剐快些，别再弄些无用的幺蛾子来折辱人。”

阿珺后退了一步，有点不自在的又开了口。

说着，她索性拔下头上的鹤首簪递过去。

既然向他服软也不能活命，那她就没有必要再装模作样。

更没必要再叫他白白占便宜…

思及，阿珺又往前，小心翼翼将簪子塞到了秦霄手里。

微凉的金簪握在手中，还沁着女人发间的香气。

秦霄收回视线，后知后觉清醒过来，轻咳了声，回道，“本座何时说过要你的命？”

“总是披头散发像什么样子…”

“头发挽好，去地牢。”

重新将簪子塞回去，秦霄转过身，快步踏出了内室。

许是错觉，这一瞬，阿珺觉着，她似乎从她那位一贯沉静清冷的驸马脸上看到了慌乱，与尴尬。

是那种失态后，被人发现的尴尬。

阿珺没有多予探究，她长长舒了口气，将发髻挽回原来模样，又整理了下衣裳，旋即踱步走出内室。

她琢磨不透秦霄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何时会要她的命，亦或者打算如何利用她。

但此时，他既然说要带她去见姚姑姑，她便跟着他去，其他的事，容后再说。

思衬间，阿珺踏进了前厅。

经过良久的平复，秦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

他神态清冷地坐在厅内上首位，手中执着一只青瓷釉茶碗，玄色衣衫很是修身的包裹着他硕长的身姿，让阿珺不由想起衣料下的流畅肌线。

阿珺抬脚走过去，没敢看秦霄的眼睛，视线落在那只握着茶碗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上，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道，“驸马，想要本宫怎么听话？”

她想，他既然暂时没有要她的命，加上方才那般古怪的反应，或者…是别的意思？

她攥紧了手心，视线缓缓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