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同袍（1/2）

陆武讪讪一笑：“陈年往事了，小人也记不那么清楚……或许是有什么缘故吧。”

段连背靠车厢，听着车轮轧轧声，也不强人所难继续追问。

一路从璎珞寺往四夷里，要沿着内城东城墙先南下，再经过护城河经铜驼街，过永桥四通市，才能到达。

城中这两天有几起大乱，明里暗里的盘查严了数倍，这一切几乎都是拜段连所赐。

好在驾车的是个和尚，沿途碰到军士或捕盗吏询问，陆小五就说自己意外伤了手臂，要去城南寻访医士。

城内僧人有数万，地位超然，而且信佛的百姓很多，就连禁军与衙门的人也不能免。所以都能让他蒙混过去。

直到途经护城河时，才遇到查问严格的几名军士。非要陆小五出示度牒，还要搜查马车。

段连正暗自准备应对之策，忽听陆小五大声喊出个名字，似乎与那禁军伍长是旧相识。

两人意外相遇，这一喊唤起了同袍旧谊，陆小五跳下车与那伍长热络地攀谈一阵，说起剃度出家之事，不免又伤感唏嘘。

经此一变故，竟又被他蒙混过关。

马车过了护城河，上了铜驼街御道，继续往南行驶。

陆武待走出老远，才感叹道：“人比人气死人，我昔日军中同袍，有的如今做个禁军小头目，有的在衙门当差，混的差的就是小人这种，只能落发为僧，真把祖宗脸面都丢光了！”

段连正要安慰几句，忽听车外有人叫道：“王……大人？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段连听声音立刻知道，此人是中午在旗亭见过的小道士，也就是宁柔的仇家。

他掀开车帘往外看，就见小道士骑着匹马，悠然跟在马车旁边，脸上挂着揶揄的笑容。

不过那个老道姑并不在附近，对付他一人，段连自信还不至于落败。

“呦，是小道长啊！这么好雅兴，骑马打算去哪啊？”

他没问道士为何能知道自己在马车里，恐怕是从璎珞寺外就被一路尾随至此。

也算他有耐心，竟然直到此刻御道上，才出言现身。

恐怕他是算定，自己假扮和尚一定有不可告人之秘，在大道之上无法逃跑，更不敢跟他动手，才直接发话，想要自己交出宁柔了。

“哼……还说与这小贱人不识，对江湖之事不感兴趣？如今你将她私藏起来，又从捕盗吏变为和尚，是打算回家生个小和尚吗？”

段连听他出言低俗，完全没有修道之人的气度，不由心里暗自判断，恐怕他与宁柔的纠纷，也是他不占理多些。

“小道长，在下很感兴趣，你与这位姑娘到底有何龃龉，可否说与我听听？”

小道士冷笑道：“王大人……哦，该叫大师才对！不知大师为何如此自信，贫道一人就敌不过你？我劝你还是乖乖把这小贱人给我，免得一会争执起来，你这假和尚被当场戳破。”

“小道长稍安勿躁，反正这铜驼街还长，想要人也不急于一时，这会儿闲着无事，你就当说来解解闷也好！”

小道士怒道：“你当真要与我象山为敌？我师傅已经擒下陈琳，这个宁柔身受重伤……”

“既然已经拿住她师兄，宁姑娘又身受重伤，何苦咄咄逼人？”

“自然是与我象山有老大干系……但与你无关！”

“哦？看来你们师徒追杀他二人，并非全是因为言语口角。不知宁姑娘拿了你象山什么宝贝，至于一路追到洛阳？”

小道士与他争辩几句，忽然没了耐性，一踢马腹抄到马车前面拦住去路，高声道：“姓王的，你到底交不交人？”

段连见他突然如此急躁，笑着弯腰钻出车厢，立在车辕上道：“看来我猜对了！”

小道士见他仍是那副混不吝模样，急怒交加之下，猛地弹出宝剑，又像在旗亭上时停在段连面门前尺余。

“你非要试试道爷的剑锋不锋利吗？”

段连有恃无恐，第一次就看出他不敢轻易下狠手。如今在大街之上，更加笃定地道：“哈哈，就凭你有飞剑，难道佛爷就没有吗？”

一条雪练软剑自腰间飞出，比小道士的剑更快了几分，也停在马背上的道士眼前。

小道士大惊失色，没想到段连竟有如此修为。

他踟蹰半晌，缓缓收回剑说道：“是我小瞧你了！看来你也是七重楼上，甚至比我还高一两级阶梯。”

段连看他脸色灰败，又笑道：“小道长不要妄自菲薄，你年纪轻轻能有上品境界，已是十分难得！”

小道士冷哼一声，听在耳中全是讥讽意味。

咱俩年纪差不多，你是在夸自己还是夸别人？

段连又道：“小道长，虽然我不知道宁姑娘拿了你们元象宗何等宝物，但她如今身负重伤，我答应救她，就要好人做到底。等她伤好了，你们之间如何了结恩怨，就不关我事了，先给我个面子怎样？”

小道士犹豫不决，显然不敢轻易放过宁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