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陆武（1/2）

陆小五边走边兴奋地脱口说道：“要说跟皇爷打仗，那还得是皇嘉四年大胜北魏，皇嘉六年灭秦，两场大战最痛快了！”

他虽双臂被捅了几个窟窿，但软剑狭窄，而且段连手下留情，虽然看着吓人，其实伤得并不重。

陆小五是军人出身，一边说话一边简单包扎了几下，算是暂时止住了流血。

“哦？你都参加了？”段连听他说起两场大战，饶有兴致问。

“那是自然！”陆小五道：“小人虽然只是个普通骁骑军士，但有幸亲自跟随皇爷征战诸国，杀得鲜卑白虏与羌贼丢盔卸甲！皇嘉四年，北魏寇边，皇爷亲帅三万铁骑，又联合南朝，在黄河南北七进七出……小人当时还曾亲眼看到皇爷杀敌的背影呢！”

“呵呵……据我所知，当年与北魏一战，陆皇爷并未上阵，领军的是扶风郡王薛不辟吧？”

“这个……兴许是我记错了。”陆小五挠挠头，又道：“皇嘉六年，陆皇爷派扶风王领军自蓝武道入关中，亲帅水师溯流而上，这肯定是不错的。”

“嗯，确实有这么回事。你不是骑兵吗？难道还做过水师？”

陆小五涨红脸道：“当年我跟随薛老将军进的武关，一路从蓝田北上，与水师在渭水合兵一处，一路打到长安城下。陆皇爷在城下一袭青衫，三言两语赚开城门，小人确实亲眼所见！那场面，啧啧，你们年轻一辈……啊，好汉，我不是倚老卖老啊！”

段连笑着摇摇头，表示无妨。

陆小五继续道：“皇爷天纵英才，三百年来中华人物再无第二个！唉……若是皇爷继续征伐九州，恐怕现在大梁疆域不亚于两汉，将远胜过始皇帝之功了！”

“哦？陆皇爷在你心中，比祖龙还厉害？”段连笑着问了一句。

陆小五急道：“那当然！就算现在还差点，但皇爷还年轻，今年才四旬刚过，功业总有机会去建的！”

一路行来，寺中僧人都忙着去大殿救火，没人敢拦阻这个煞星，也没空理会他们要去哪。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宁柔藏身的树丛。

她还软软地靠在树下，闭着眼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在蓄养精神。

看她状态这会儿比刚才还要不如，想来老道姑出手没有留情，给了她个大大的教训。倒让段连起了几分怜香惜玉之心。

段连问道：“你在洛阳城中可有藏身之地？”

“这个……小人只是个僧人，哪有什么私宅？”

段连听他如此说，略感失望地皱起眉头，正要抱着宁柔出去想办法，却听陆小五道：

“不过，小人有个军中同僚，如今也做了和尚。他在城东一处小寺院出家，但却有个宅子，供养老母与养子。若是好汉不弃，可以去那里暂避风头。”

“嗯……也好。寺中有车马否？”

“没有！”陆小五摇摇头，赶紧又道：“小人可以上街上雇一辆来，北边不远就有家车马行。”

段连盯着他瞅了半晌，似乎要看透他心肝一般，许久才道：“速去速回！若是敢耍花招，下次就把你两条腿锯了！”

陆小五下意识摸摸包裹严实的伤口，连忙赌咒发誓说绝不敢再动歪心思。

段连冷笑着打断他，挥手让其快去。

陆小五自己走了，也不知会不会回来。

段连蹲下身晃了晃宁柔肩膀，问道：“喂！你来洛阳可有联络之人？我送你去哪？”

宁柔闭着眼睛哼了两声，似乎受伤极为沉重。

“赵……夫人……” 不知她是否意识清醒，艰难地说了三个字，嘴唇又紧闭起来。

“哪个赵夫人？你可知她住在何处？”

宁柔没有再答话，好像睡着了一般。

段连小声自语道：“明明受伤这么重，刚才还有心思调笑于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好端端个丫头，偏生了张讨人厌的嘴巴！”

宁柔虽没有说话，但眉峰微蹙，显然对他的话十分不满。

段连也坐在树下发呆，手中捡了根枯枝有一搭没一搭敲击手掌，好似在演奏乐曲一般。

不长功夫，那陆小五顶着个光溜溜的脑袋进来，先看看寺内大火，然后对段连道：“好汉，马车来了，现在走吗？”

段连起身将宁柔抱在怀里，大步往寺外走去。

角门口停着辆有车棚的马车，虽然粗陋，好歹能遮掩身形。

马车并无车夫，看来陆小五打算亲自送他们去同袍家里了。

段连将宁柔打横塞进车厢，自己也躬身钻了进去。

陆小五一挥马鞭，口里吆喝一声，那匹马踢踏踢踏往南出发。

段连忽然掀开车帘问道：“你那朋友家住何处？远吗？”

“回好汉话，在四夷里，确实不近便。”

“嘶……四夷里？”段连皱眉，微微有些吃惊。

这陆小五的朋友在城东做和尚，竟然把家安在四夷里那等胡人杂处的里坊！

如今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