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曾经年少（1/2）

迎娶杨氏不过当初苏牧颜面扫地后一时赌气，又一不小心坠落杨氏编织的温柔乡。如今杨氏一房处处丢他面子，是以，她的梦该醒了.

“既然不懂本分就没必要待在卫国公府白吃白住了，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苏牧撒开手，拿出帕子拭着落上泪的指节和沾了脂粉的指尖，而后将帕子摔在杨氏身上。

杨氏低着头静默一会儿，陡然狂笑起来，笑的肩膀都在颤抖。“我要说出去，我要说出去! ”她决眦瞪着裴氏:”我要告诉云京所有人，卫国公府嫡女被害，二房媳妇借此陷害宠妾，心胸狭隘，开国侯府出来的也不过如此!”她的声音忽而飘渺：“都别想干净……你不是最在乎开国侯府的名声了吗！我死也要拉你开国侯府下水……”然后“哈哈哈”的狂笑起来。

“恐怕杨姨娘你还是太过愚蠢，算计开国侯府你还没那个脑子。以为不出面就万事大吉与你无关了?”裴氏一如往常淡漠。甚至不拿正眼瞧杨氏：“既说我陷害你，那么请杨姨娘解释解释夜不归宿的两个僧人为什么身上凭空多出来了两张银票?杨姨娘可要好好想想每一分开支，一会子拿来账本核对清楚，是否清白自然就有定数。”

“我卖胭脂首饰不成吗？”杨氏好像听了什么惹人发笑的愚蠢事，“那么些个支出，我哪里记得清？”

“我可以派人清点留香阁的所有东西，一件件校对。二爷在商圈有的是人脉，你在哪里买的东西，谁去采买的，都能查的一清二楚……杨姨娘，至此你还要嘴硬吗？”

杨氏的疯笑戛然而止，她静默了一会，染上哭腔：“凭什么？”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随后嘶吼着说：“凭什么！凭什么她好生生的站在这里，我可怜的儿却是个废人了！我就是恨她！小贱蹄子看空长着的这张脸就知道是个祸害！！”说完她又开始笑，笑着笑着又变成哭了，“苏牧啊！她让你儿子绝后了！”

声音渐弱，她脸上一切的情绪突然不见了，只有一双瑞凤眼变得凶狠起来，毒辣的眼神钉在苏婍萝身上，像一匹伺机而动的狼，电光火石之间挣脱了桎梏，怒目切齿冲过来。

裴氏离得最近，立马一个旋身护住苏婍萝。杨氏没得逞，拼命地扯住裴氏斜襟交领的长衫，上好的缎子被生生抠出两个窟窿，周围都是抽丝断线，糟蹋的不成样子。

她复狂笑着，不知在质问谁：“凭什么！凭什么她生下来就什么都有！凭什么她要处处与我作对！凭什么所有人都护着她！她该去死！”

一瞬间，眼神阴鸷，似地府来的恶鬼蒸腾着戾气，吓得苏婍萝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苏牧和家丁一起拉杨氏。但她抓得实在太紧，衣裳都快扯裂了，还是拉不开。苏牧只得一根一根掰着杨氏的手指头，刚掰开一只右手，她的左手又噌地摸上裴氏的耳坠子，竭力往下拽。

苏牧也动了气，单手抓着杨氏的腕子不要命的使劲儿折，只等她吃痛手一松，一个伸腿踹在她肚子上。杨氏受力砰的落在两步外的地上，身下竟然渗出殷殷鲜血，至此，嘴里还念叨着：“我不甘心……”

算是全乱了套了。本来伺候老夫人就够底下的人忙的脚不沾地，外院闹成这样还得腾出人来收拾杨氏的烂摊子。

老医师还没走回家就被卫国公府的家丁赶车追上，老头子以为苏老夫人又厉害了，吓的直摆手，说真治不了，却被连人带药箱全给抬上了车，风风火火一日之内二进卫国公府。

留春阁里缭绕着药香的烟，杨氏躺在榻上，血依旧止不住的往外淌，浸湿了单子顺着塌脚流到地上，没到地毯里，积成了很小很小的浅洼。

她浑浑噩噩的进入已经长满青苔的旧忆……

那是一个灾年，家里穷的吃不上饭。她只敢喝了半粗瓷碗的小米汤，饿的发慌却不敢说。然而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娘！爹！我不去！”她呜哇哭叫，尖细的声音哽在人心口，任谁听了都心疼不已。

“啊——娘！娘！别把我送走，我不吃了！啊——我真的不吃了……”

她母亲闻言终是落了泪，掩面倒在她父亲肩头。她的两个弟弟年龄还小，一个才讲清楚话，一个只会爬，他们害怕地躲在父亲腿后。父亲动了动嘴唇，连叹了好几口气说道：“丫头，走吧，你走吧，是爹对不住你……”

而拉她的男人已经磨尽了耐心，上来要抠她握着门框子的手。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指甲深深嵌入其中，十指渗血，指指连心。她不顾一切想要留下来，然而她的亲爹上前打开了她的手指，目送着她被带走。

现在的她努力的想拉住那个男人，才发觉自己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她亲眼看着男人给当年的她挽起了头发，带起了首饰，华贵的衣料一尺可抵家里一年收入。不过她想要不是这，她想回家。

惊喜的是父亲竟然寻来，那个时候她兴奋的就要昏过去。

主子不让她出去，她便藏在在屏风后头。她满心以为父亲是来看她的，事情也的确是这样。年迈的父亲苦苦哀求见上她一面，她观之眼里不禁流出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