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金泽天却是个女人（1/2）

文丽离开了，她偷偷的把身上仅剩的200元压在收银台上的书本下，书名《梦里落花知多少》。这200元也许是对可荣的好，也许是牵挂我们仨，也许是对敢于私奔的青春的祭奠。总之，文丽被抓回去之后，可荣整天失魂落魄，无心打理鞋店生意，我们的处境愈发尴尬，我在康奈专卖店的工作又不死不活，别说租房子搬出来住，吃饱肚子都难，哎！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呀！

一天，在店里闲着无聊，偶然翻阅《温州商报》，这份报纸创刊于2000年9月，是随着温州经济蓬勃发展，应运而生的。报纸5、6版面里有大量的广告。我看到一则永嘉瓯北东方大酒店的招工广告：招服务员，试用期月薪300，有意者联系经理金泽天，电话xxxxxxx。我一下子心溜溜动起来，与其在康奈不死不活的，不如去东方大酒店试试，酒店服务员我比较在行，何况工资也比这里高。说干就干，当天便单枪匹马杀去东方大酒店，傻愣愣的直扑总经理办公室。我当时终日在外奔波，被夏天的阳光晒得黑不溜秋的，只是身量颇高，牙齿也白。办公室沙发上端坐着一个女人，姿势优雅，容颜大气。她见一个黑人模样的女孩大大咧咧的走进来，颇为好奇的问：“来做什么的？”“来应聘服务员的。”我很自然的回答，潜意识里觉得金泽天应该是个男人，眼前这位气质美女可能是办公室文员，心里没那么紧张。“噢！”女人随意的问道，“你为什么来应聘服务员呀？”“我家就是开酒店的，端盘子手稳，招待客人眼快，更重要的是我想来学习大酒店的管理经验。”我大言不惭，心虚的看了看办公室富丽堂皇的装饰。女人审视了我一阵子说：“电话号码留下，回去等通知。”

晚上，我接到酒店的电话，通知我被录用了，第二天8点半去酒店人事部报到。就这么跟一个美女聊几句，就被录取了，这美女谁呀？我有些懵。不过被录取了终归是好事，我急忙跟康奈专卖店辞了职，跟荷花她们交待：“等我立稳脚跟，就来接你们。”

第二天，我准时去报到，人事部为我安排了女工宿舍，我两手空空的去宿舍整理，宿舍比较拥挤，类似学生宿舍，显眼处摆放两排上下铺的架子床，床铺上叠放着薄薄的被褥，我的床位在上铺，简单的铁扶梯垂直焊在中间供人上下，房间里住着四位服务员，共用一个浴室，浴室角落按着个蹲坑方便池，池边一纸篓，用过的厕纸大大方方的正对着我审视的目光。我粗粗认个门，便去服务部等候上工。

第一天上工，我被安排去普遍包间，上菜，开酒，我早已轻车熟路，一点不慌，期间大堂经理来巡视过两回，可能对我这个新手不是很放心，准备来提点几句。后来见我安排的妥妥当当，她就没再来了。忙到深夜，我回到宿舍，其他三个也已回来，正依次进浴室漱洗。我下铺的姐妹名唤依云，永嘉本地人，对面两人均来自重庆，一高一胖，均皮肤白净，高个的眉角有痣，长相风流，名董路；胖的长相甜美，无心机，名沈若丽。我初来乍到，却没新手的自觉，大大咧咧的说：“我叫周桐，桐梧树上栖凤凰的桐，以后就是姐妹了，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费力的爬上床铺，秋风未起，房内还是相当闷热。我随意卷起手边的废纸，“啪嗒啪嗒”的给自己扇风。她们都置办了夹在床头的微型电风扇，由于白天劳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我在家里睡“席梦思”，在文丽那里有大电风扇对着吹，一下子睡硬板床很不习惯，迟迟没能睡着。窗口有微风拂过，吹的窗帘轻轻摆动。我琢磨着地面上应该凉快一些，便卷起被单趴地上睡。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依云推醒我，紧张的问：“你怎么掉到地上了，有摔到什么地方没？”我一愣，刚想开口，不过见自己小狗一样趴地上挺没面子的，再加上地面上睡了一晚，硌得个的手脚发麻，确实难受，便“哎哟”一声：“我不知道，昨晚睡得好好的，怎么掉下来了！”依云见我没伤到什么，帮我分析说：“可能你睡觉喜欢乱动，睡上铺不习惯，这样很危险。这样，我睡相比较好，我睡上铺，我下铺让给你。”我忙称谢。早上，我们基本没啥事，依云便帮我整理床铺，我刚来，床上没什么杂物，主要是把她自己的东西搬上铺去。依云见我电风扇也没有，便说：“我的电风扇绑铁架子上，拆下来也麻烦，你先用着，我去买个新的。”我现在是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使，闻言觉得这姐妹能处。就这样，我在东方大酒店算是暂时安家了。

换床铺之后，我与依云关系亲近了不少，上工途中，依云低声细语告诉我：“我们自己服务的包厢里，给客人开酒瓶是有开瓶费的，开一个得二毛钱，多多益善。”我眼睛一亮。我在从小到大都自家饭店干活，知道客人在什么样氛围下会拼酒；知道什么时候给客人开酒，他们不反感；知道白酒、啤酒、红酒、洋酒的适配人群。我见惯了包厢里形形色色吃饭的人，仪态自然放松，不急不躁，应对得体，总能在合适的时间给客人推荐合适的酒，第三天，我的开瓶数量就高出其他普通包厢服务员一倍。晚间，我路过大堂，正好遇上面试过我的气质美女，她正陪着一位官员模样的中年男人向酒店门口走，发现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