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双塔之下（1/2）

罗浮双塔分龟蛇，建造时间可以追溯到西晋时期，温州古塔，以此双塔为最早，与举国闻名的江心塔隔着瓯江遥遥相对，成一时盛景。瓯北，俗称江北岸，约于西汉前形成村落，西汉惠帝三年(公元前192年)，东瓯王邹摇曾在此建立国都。1989年4月，撤销原江北乡和清水埠镇，建立瓯北镇。1992年5月，又撤销原三江乡，并入瓯北镇。2001年7月，撤销原瓯北镇、黄田镇、罗东乡，建立新的瓯北镇。至此，这个“温州的浦东”经济格局形成，各色产业飞速发展，成为楠溪人打工的首选之地。无数楠溪后生、媛主进入瓯北的鞋厂，阀门厂，算盘厂，服饰加工厂等等。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城镇像滚烫的糖浆向瓯江边蔓延，瓯江边的滩涂地工地林立，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

我与荷花云莲来到龟山塔下，一时无所适从。进城找工作，一靠熟人，二靠运气。我拿出为数不多的钱在路边摊买了三个灯盏糕，一人一个，咬在嘴里在大街上瞎逛，三摆四荡，漫无目的。路边店铺林立，衣服、牛仔裤、被面、瓷砖、童装、文具等应有尽有，可惜热闹是他们的，我们兜里没铜板，只能过个眼瘾。白天还凑合，到了晚上，我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问题：晚上睡哪？我说：“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呀！走，我们去江边看江心塔去！”瓯江畔有很多工地，工地一圈都会砌上砖围墙，围墙内外有小门连通，平时都关闭着。工地外大多是原生的芦苇地，正等着地产商下一轮开发。我看着波光粼粼的瓯江，河水浑浊，暮色中有几条运沙船在江面上驶过，江风拂面，江面上只余一江破碎的晚霞与灯塔的微光，过一阵子，对岸温州城高楼上的灯光依次亮起，万家灯火映得江心屿朦胧而美好。我振臂高呼，宣泄几日来的闷气：“瓯北，我们来了，我要活下去，我要混出个人样！啊啊啊！”她们也跟着大叫。晚上过来江岸散步的人看傻子似的，直翻白眼。

豪情壮志了一番，大家来城市闯社会的惶惑感少了些，可晚上睡哪的问题仍没解决。最后，细心的云莲捡回来一张破草席，铺在工地外芦苇地里胡乱的睡去，幸好是夏天。清晨，晨练的人出来了。我睡眼惺忪的瞄了一眼江岸，觉得几个大姑娘晴天白日被人看光了终不好，便拍醒二人，把被草席拖到工地内继续睡，看工地的大叔见三个妙龄女子大大咧咧的窝地上睡，色瞇瞇的欲凑过来看个真切，我破口大骂道：“看你妈个蛋，我们是本地人，我大哥是李春风。”大叔悻悻地走开了。

李春风是荷花大哥。第二天，荷花去找大哥，她因我的事给她大哥打过求救电话，所以不敢说跟我在一起，于是在她大哥那混了一顿饭，便谎称回家，匆匆回来了。这下，我们仨犯愁了，我口袋里只剩二十块钱，一份快餐要5块，荷花说：“不吃了，去买包烟。”一包三五10块。云莲前段时间赌山跟得紧，有了瘾，也说要买烟。我说：“填饱肚子要紧，没饭吃就没力气，没力气怎么找工作。”最后折中，买一份快餐大家分着吃，烟照买。我们愁眉苦脸的抽着烟。工作可以慢慢找，可是总得找个根据地睡觉！不然，今早有色大叔，明早指不定有谁呢！再说，如今身边仅剩5块钱，真可谓弹尽粮绝了。突然，我眼睛一亮：文丽。我意气风发的说：“走，找文丽蹭饭去，文丽在温州十八家开鞋店呢！”众人顿觉柳暗花明，便走到龙桥渡轮码头，花了三块钱上了去对岸温州的轮渡，快艇一人两元，我们坐不起。

我们满头大汗的找到十八家的“丽荣鞋店”。文丽的鹅蛋脸消瘦了些，越发漂亮，陡然见到我们，十分开心：“大姐，终于知道来看我啦！”说着便把我们迎进店铺后堂，店铺前头店面后头住人，中间用布帘隔开，后堂放有上下格子铺，下铺铺有被褥，上铺放杂物，后门外有一个狭小的空间，局促的摆放着煤气罐与灶台。我细细的与她述说一年来的遭遇，她时而皱眉，时而开心，听完后说：“既然出来了，说不定还是好事，接下来就呆着我这，安心的去找工作。”我说：“也只能如此了，就是太麻烦你了！”“说哪里话，不把我当姐妹？”她非常麻利的把上铺整理了出来，暂时凑和的过吧。

我们总算有了一处安身之所，向文丽讨要了出门的钱，各自去找工作。我们没文凭，没学历，找工作很是艰难，能选择的余地不多，大多是找门店营业员的工作。当时，温州最繁华的地段集中在五马街，蝉街，纱帽河女人街及府前街一带，我们便在店门口一家一家的问。美特斯邦威店：“不要，你太瘦太黑。”“高邦店：“不要，你温州话没说好！”佐丹奴：“不要，你不符合企业形象。”那年的太阳佛可真毒辣呀，柏油路面的高温，烫得我鞋跟都掉了。最后，老实稳重型的康奈皮鞋收留了我，保底工资200，加业绩提成。荷花她们没找到工作，只能耗文丽店里帮点小忙。这下克隆就有点尴尬了，陷进脂粉堆里，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特别是到了晚上，四姐妹叽叽喳喳的，叫他们这对小夫妻怎么睡呀？于是可荣平时便经常跑出去与左邻右舍打扑克去了。

我上班了。康奈专卖店地处温州繁华路段五马街，街面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可是康乐皮鞋的设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