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敬畏极限（2/3）

工厂交给我了，不参与我的任何决定。”

“行，那我们以后找个适合万华的地方，要你自己满意的。”

“也谢谢你，没对我指手画脚。”

“嗐，我事业又没多成功，能有什么意见？游山玩水这块我倒是行，怎么样，我安排的行程还满意吧？”

姜呦呦笑，“十分满意。我这腿要不坐缆车，还真爬不上来。”她是旅行也懒得做攻略的人，也是很久没有出门，心里有些紧张。能有人带着，不用动手动脑，就像个真正的大闲人一样，别提有多舒坦了。

她收起手机，不再拍了，贪婪地欣赏天门山的壮丽景色，几百石林尽在眼底，雄险奇秀，山间烟云缭绕，恍如置身仙境。

“周千文，你以前来过是吧？”

“对，没开公司那会儿比较清闲，成天背个包出来玩。但好的景色值得一来再来。”

姜呦呦会心地笑了。轿厢里的另外两个人是一对母子，他们本来也在对着外面的美景拍照，听到周千文的话，也说他们以前都来过。

男孩子不过十一二岁，却对张家界各处美景头头是道，姜呦呦突然想起来，当天不是周末也不在假期，怎么小孩子不用上课吗？

“我经常给他请假带他出来玩，哈哈哈哈哈哈！”

年轻的妈妈笑声朗朗，丝毫不怕儿子耽误学业，她说：“我就看他的课程表，遇上没意思的课就帮他请假，成天看课本上写的有啥意思呀，要带他出来见真的，见世面。”

那个男孩的阳光开朗早为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果然是有乃母之风。看来整个轿厢内，只有姜呦呦她是七八年都没有出来旅行过的可怜虫了。

那位妈妈笑着问，“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

姜呦呦说：“漆器。”

每次有人问到这个问题，姜呦呦会先说两个字，再从对方的表情判断要不要说下去。通常对方都是茫然地长哦一声，再不明所以地夸一句“挺好的”，也不知道说哪方面挺好的。

只有少数人会感兴趣地追问，同样是难以一言概之的问题，比如，“油漆柜子还是啥？”

姜呦呦把头转向窗外，知道话题将就此结束了，但让她十分意外的是，眼前的男孩竟能说出些子丑寅卯来。

“我们成都也有漆器咧！我们老师还带我们去漆器厂体验馆，跟着老师学磨显、推光，有的同学做彩绘漆盘，我手工不好，就磨了一颗珠子给妈妈。教我们的师傅说，雕银丝光的书签需要的工艺多，以后我还想再去一次呢！”

“体验馆？”

“对，材料漆器厂提供，不过基本都是成品了，孩子们只试着做后面几道工序，差不多两个小时就做完了。我听孩子说好玩，我也去玩了，人多的很，还得预约。”妈妈又爽朗地大笑两声，说：“你们这行手艺很难的，两年都不一定学会，但是两个小时也值喽，花个一百来块钱，能让他们知道漆艺是啥，对吧？”

姜呦呦与周千文心有灵犀相视而笑，又开了一条新思路。原来培训和宣传也不一定需要长期，短短两个小时的体验也有效果，还能为公司带来好的现金流。

此行收获很大，但让姜呦呦更开心的，是漆艺这项非遗技艺早在民间悄悄蔓延，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这个什么都要快的时代，漆器这种纯手工制作、制作条件又受限制的工艺，一件漆器动辄几个月甚至几年，价格又贵，总觉得华而不实，实在太不符合效率至上的需求了。

别说国人无法普及，哪怕是漆器大国日本也做不到广泛使用，但是，他们的年轻人虽然不大会买，可周遭的环境里漆器太常见，每个人都对它有或多或少的了解。

“姐姐，我还知道平遥漆器，我妈妈带我去那儿旅游的时候，还专门去漆器厂参观了。”男孩期待地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每个地方的漆器都不大一样，对吧？”

“对，比如我们扬江的，特色就是雕漆和嵌螺钿。”她很喜欢这对母子，他们让她看到了许多希望，“你真是太赞了！”

妈妈又哈哈爽声大笑，十分得意。姜呦呦目光落到对座的周千文脸上，他也正朝她温柔地笑。

人还是要出来行万里路啊，闭门造车是不行。姜呦呦都想好了，下一站就去成都那家漆器厂取经，一定要把他们推广的技能学回去，至于邱老板，就让他多等两天吧。

周千文便无奈地摇头，“哎，出来玩着玩着，又变成工作啦！”

这对母子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活泼的妈妈，明朗的小孩，他们的笑声很有感染力，看着他们，姜呦呦又想起了妈妈。罗欣玲倒不是这样开朗外向，但也喜欢带她去见识书本外的世界，告诉她，女孩子也能志在四方，也能天高任鸟飞。

但姜园就古板了一些，一听到这样的话就会打击：飞啥飞？鸟飞不动了都会掉下来！

噗——

她发现如今想起爸爸，也不再那么苦大仇深了。

姜呦呦加上那位妈妈的微信，邀请她去扬江或上海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