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卷与被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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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漆器成为日常的物品，至少要让人们知道这是什么，而意识的养成十分不易，失去了，就得重新来过。现在街头随便抓个人问“大漆是什么？”几乎每个人都一头雾水。大漆是啥？这是缩写吗还是就叫大漆？油漆？烤漆？防火漆？装修用的？

“日本的莳绘就做得让大众接受度很高，虽然很多年轻人也不会买来做日常用品，但大概都知道那是什么。怎么做到的呢……”

“念念有词什么？”周千文刚好进来，看她自言自语的，轻轻把小蛋糕和咖啡放在她的桌上，“吃点甜的。其他人也都有。”

姜呦呦看到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里却是责怪，“进来不敲门啊？”

她先尝了一口咖啡，觉得太甜，刚过三十岁，已经喝不了加糖浆的咖啡了。她看着他，“你老往这儿跑，不忙吗？”

周千文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知道此刻自己并不受欢迎，于是死皮赖脸地笑笑，“想你了呗！我们已经有12个小时没见面了。”

“是12个小时15分钟，你可以算得再准一点。”姜呦呦嫌弃地斜了他一眼。曾经被她痛骂的偶像剧台词，如数应在了自己身上，她哭笑不得，声音轻且严肃，“你老过来，会给员工一种这里是家族企业的感觉，忌惮我、也忌惮你，我觉得这样不利于公司管理。”

想起万华曾经就是这样，公事私事扯不清，零碎，荒唐，最终拉扯成个人悲剧。丑话在前，或许能保未来一片海阔天空呢？

“ok。那我跟你谈生意。”周千文也不生气，他打开蛋糕盒，是她爱吃的栗子杯。他把一只大漆做的小勺子递给她，“不过你要先吃蛋糕，你吃，我说。”

姜呦呦不再推辞，笑着接了过来。

漆器小勺一共有两支，另外配套的还有成对的咖啡勺、咖啡杯和小碟子，都是姜呦呦亲手做的。去年秋天，她笨手笨脚学日本莳绘，在一些木餐具上以漆绘画，再洒一些金银粉或莳绘粉。手上功夫浅，处处失误，但经最后的打磨抛光，成品也做到光泽美丽，还很坚固。

两人都是环保主义者，小勺小碟常随身带着。姜呦呦一见它们又开心起来，挖了一大块蛋糕放在嘴里，甜甜凉凉的，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

“恩，好吃。”又有点吃醋，“别人也都一样吗？”

“一人一个咖啡蛋糕套餐。”

“那我和别人有什么区别呢？”

“哈？”周千文认怂。他自认很懂女孩子心理，但这次错在，他以为姜呦呦不在意这些，“下次注意，要区分开你和别人。”

一来二去说废话，等她吃饱喝足，周千文早把要谈什么生意忘了。

其实他知道她的顾虑，平常除了业务，尽量不干涩对方的工作。他们之间有个约定，事业上彼此协助又保持独立，但如果发现对方走上一条很危险的路，一定要把脱缰野马拉回来。

“再过几天，窗外的夹竹桃就开了。”周千文离开的时候走到窗前，看园区内的风景。他曾想与她一起共租工作室，但她不愿意，这个念头暂时不会再提起。

他问她，“呦呦，你有没有考虑过也做做贸易？很多工厂都这样操作的，工贸一体，利润可以高点。”

姜呦呦十分肯定地回答了他，“不了。外销那块还是交给你的公司，我做我擅长的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