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遗憾就是遗憾（1/3）

那天董珺带姜呦呦去看望了顾九州老师后，两人又一起去叶总的店里看他。不知不觉中，来扬江也有这么多老朋友要看望了。

叶总仍是满面春风，要不是店员说漏了嘴，外人都看不出他刚刚做了一个手术，他是一个不轻易将痛苦外露的人。

叶总说：“小姜总快点搞事业，我们老喽，都指望你呢！”

“你还能再打三十年！”姜呦呦说的都是真心的恭维，“叶老板，你实话告诉我，当初我胡扯八道卖给你的那些残次品，还在仓库躺着呢吧？都给我，我把钱退给你。想起来真害臊哈，我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还要感谢你看破不说破。”

“我不是说过嘛，早卖了呀！你怎么老是不信？”叶总虎目圆睁，“你这是怀疑我的出货能力啊？你不是说什么‘瓷器开片有缺陷美’嘛，漆器也一样，就把不完美的地方清楚地标上，价格降一降，好卖得很。我有很多货都是这样处理掉的。”

姜呦呦只好又一次向他伸出大拇指，行行行，还是你厉害。

董珺这姑娘心猿意马，下午才向姜总表了决心，要一心一意誓死效忠万华，这会儿看叶总的公司开得不错，又忍不住向他打听工作，问招不招人，招什么职位，有没有四险一金。

叶总老狐狸，拒绝也不忘抬举人，“我觉得小姑娘还是适合姜总那儿，学美术这么有天赋，要趁着年轻打磨手艺才对。”

董珺便给自己找台阶，“开玩笑的，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决定要赖上姜总啦！”

姜呦呦虎躯一震，真有种被赖上的感觉。她递给董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意思是，你厉害啊！告诉我姜林欠债的事，送我十二星座漫画线稿，帮我牵线一枫，原来是为自己的职业生涯铺路呢嘿！

“你费这么大的心思，至少也是为了进什么院、什么机构或什么大公司吧？为了我万华这小庙，没必要吧？”

“我这是广撒网，而且也是真心喜欢做漆器。哪天好好拜个师，将来也当个‘大师’什么的，对吧姐姐？”

姜呦呦无奈地笑：还说自己要躺平，这不挺会打算的吗？

告别了叶总，姜呦呦突然想去上次买手机的商场看看，董珺死活不愿回学校，硬要陪着去，也想趁机混顿好吃的。

到了卖手机的地方，姜呦呦又不进去，故意站得远远的看卖给她手机的人。原来这就是姜新竹的初恋，上次没仔细看她，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再看她自然也不是惊艳，只是特别了。

接近下班时间，看手机的顾客多了起来，她热情地招呼客人，偶尔与同事谈笑风生，脸上总是挂着笑。明明是芸芸众生中的脸，却因笑容和明亮的双眼而不一样，看她在那里忙碌周旋，应该已忘了生活背后的阴霾。

她知道在她远嫁后，有个人为了她与父母对峙多年，又带着遗憾与愧疚远走高飞吗？

她是不幸的，可又是幸运的，异乡的风雪，故乡的恋人，有人还时常向远方的她默默送祝福。大伯说堂哥好像与她联系上了，不知真假，成年人的世界，造化随缘。

姜呦呦自言自语，“彼此喜欢的人，是在一起了结局好、还是不在一起结局好？”

“当然是在一起好！啊不对，在一起要是分了，那还不如不在一起。也不对，反正不在一起了，就不要再想着复合，遗憾就是遗憾，圆满一下还是得分……哎我哪能说得清？”

董珺年纪轻轻，可想不透这个千古疑问，谁也想不透。而且她的注意力不在这个问题上，她只顾顺着姜呦呦的目光朝那边张望，“姐姐，你在看那个帅哥？他谁啊，你的白月光？”

“哈？帅哥？”姜呦呦扑噗一笑，“这里哪有帅哥？走吧，吃饭去。”

***

周千文生意屡屡不顺，姜呦呦好久没见他了。伍玥说，周老板最近陷入一个无序的状态里，感觉啥啥都不顺，干啥都不开心。

姜呦呦再次跑来上海，也是为了找租工作室的地方，顺道去有船公司看了看老同事们。再见周千文，她被对方的疲惫吓一跳，他眼神涣散，黑眼圈像睫毛膏遇水脱妆，一幅夜生活过度肾透支的模样。

“怎么了，最近生意还是不顺？”

“各种不顺。”周千文指指桌对面的座位，“坐。”

就这一个“坐”字，姜呦呦没来由地感受到一种生疏，以往她过来时，都是想坐就坐想站就站。她端端正正坐下，将包搂在怀里，再回来，他们好像已是真正的甲方乙方。

办公室布局变化不大，因为多租了仓库间，原来高高堆放的一些纸箱移走了，看起来开阔一些。周老板办公室门上挂的招财符还在，姜呦呦看了会心一笑。

“伍玥他们最近工作量是不是很大？”

姜呦呦四下环顾，每个人都在忙碌，以前她一来，伍玥都会放下手中的工作跟她说个没完，又是做咖啡又是送零食的。今天，大家是有些不一样了。

“最近事情是挺多的，还要处理很多额外的麻烦。”

姜呦呦点点头。两人有一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