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2/3）

“你二叔的事，正好有客户也问过来，你看看。要不要把图发给你？”

“不用，我看一眼就行。”

截图内容，是姜林在国外性侵少女被抓的新闻，新闻文字里有一些对他身份的介绍，其中提到他曾是中国扬江市一家漆器厂的艺术家。

那个客户也是华人，在圈子里打听到姜林的一些事，说他好像是先在泰国住了一阵，又以购房的方式移民土耳其，先买房再卖房套现，猜他最终的目的是要曲线赴美。

“艺术家，嚯，这头衔他应该满喜欢的。”姜呦呦把手机还给周千文，“所以啊，那么多关于他的传闻里，性侵女性这条最可信，都是惯犯了。”

想起他的那些龌龊事，每次都是女孩们被周遭人骂，而他不仅能脱身，甚至还会被同情，多没天理！他以为到哪儿都能这么放肆么？

姜呦呦记得瞟过一个土耳其新闻，一个教会学校的老师性侵了十名学生，被判了几百年监禁，不知道姜林这一桩会坐多少年牢。

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周千文却还有话问，重新打开图片，指着一行关键字眼给她看，“你注意到这句没？说你二叔是‘独居男子’，意思就是……”

他小心翼翼，姜呦呦觉得十分好笑，“不然咧？你觉得我妈应该跟他在一起？”

周千文连连摇头，“并不全是这个意思。算了不说这个了……”

“干吗不说？”姜呦呦倒不遮掩，“没事，我以前也这样认为的。后来慢慢地知道了，他们不是一起‘私奔’‘潜逃’，是先后走，属于一个逃、一个追，中间隔了一些时间。当然这些细节在别人眼里并不重要，被坑得那么惨，人家怎么怀疑都可以理解。但我会自责，因为我也曾信了那些话。”

天又阴下来，姜呦呦眼中泛起一层水雾，说起这些心中难免伤惨。

时间能稀释仇恨，也能加重内疚，回想这几年恍如大梦，一觉醒来更觉难过。姜林，罗欣玲，本是对立的两人，何来私奔呢？

怪就怪在，小时候她几次撞见姜林对妈妈动手动脚。也许那时罗欣玲太年轻，不知遇到这些事该如何处理，或是兼于亲情面子难挡，她并没那么明显的反抗，说不定她还自责错怪好人。毕竟很多被伤害的女孩都是这样想的，她们从小就被规训得善于反省。

而这些事的后果，就是让一个女孩长时间里不信任妈妈。

罗欣玲曾厌恶地说起，“真受够了这兄弟俩！”

雨又丝丝点点地落下，密密的针叶带着回忆归来，也带着罗欣玲亲手画的线稿回来。周千文默默听她诉说，末了，他将那摞线稿给她，里面有她曾见过的圣诞树。

他伸手递出去，又缩回手来，“先装我这儿，我大衣口袋大，别给淋湿了。”

姜呦呦这才注意到下雨了，扭头看周千文，他一只手正在解大衣扣子，以为他要脱下外套为她挡雨。

她这老夫子哪受得了这样的浪漫，平常看电视看到类似情节都会骂“就不能先买把伞或者躲个雨吗”。本来无视旁人的她，这时突然羞涩起来，赶紧拽了一下他的胳膊——

“你干吗啊？前面五米就是厂房了。”

“我大衣口袋破了，刚装进去的文件掉到里子下面了，我得把它弄出来。”

“哦……都说该买新大衣了……”

姜呦呦自作多情，更觉羞愧，没好气地喊，“先进来吧！”说完便一头钻进厂房里。

周千文本想问她这儿能不能长久停车，四处张望，这荒郊野外怎么停都无所谓，就不必问了。不过这一张望，倒看到犄角旮旯处有几人一直在好奇地观察他俩，哭笑不得。

笑过之后开始心疼：她总是生活在虎狼之圈。

想跟她一起办公的念头卷土重来，他虽当不了从天而降的救兵，成不了大杀四方的总裁，可他作为男性的优势也很明显，就是能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壮胆。

他知道她肯定不同意，只好暗下决心，先等两人实力强一点再提。

这时姜呦呦从厂房出来，拿了一把伞递给他，“你这次打算住多久？”

“等没人找你麻烦的时候。”

“我一个人应付得了。”姜呦呦自嘲，“总不至于把我先奸后杀，旁边野地里挖个坑埋了吧？”

“你不咒自己会死吗？不对，我怎么也咒了……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还是住到镇上去，反正随时都能过来。”周千文的失落转眼即过，又问，“不过，呦呦，你是真的在意别人的眼光吗？”

姜呦呦微怔，摇头，“不是。”

她顿了顿，接着说：“你知道吧，万华以前经常参加一些国际交流的活动，有时也为政府做些互赠礼品的漆器，认识不少国外的同行和客户，而且，这些资源大都在我妈手里握着。”

“我大概知道。”

周千文撑开伞，但她不好意思进来，他就把伞递回给她。她也没撑，像是很怕共在伞下，于是两人只好任小雨淋着。

这曾是姜呦呦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