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新竹高于旧竹枝（2/3）

乱吗？”

“这个我确实没想明白，总不会是嫉妒吧？”

“我以前嫉妒你，现在恨不着了，我是不想让你办好厂子。”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有火，这倒使他看起来更像个活人。“我爸成天念叨让我来求你，烦透了！你上次还便宜卖给他房子，我妈就给我介绍相亲，也烦透了。我烦他们，烦！”

姜呦呦被他憎恨的口气吓了一跳，同时又哭笑不得。堂哥怎么和小学生一样，不想上学就要炸学校，不想上班就要搞垮她的工厂啊？

这时姜新竹声音又低下去，“他要再来找你，你还是不要答应。”

“好……好……”

姜呦呦只好答应他，也乐于答应，只是突然好奇堂哥对他父母的情感。大伯夫妻俩对儿子操碎了心，看起来堂哥丝毫不领情。

马路上稀稀拉拉偶尔有人经过，对两人同时在这里显然很好奇，一个是奇葩，另一个更是奇葩，不知这一对奇葩兄妹在聊什么秘密。

宋招凤已经在不远处喊她吃饭了，喊了几声不喊了，伸长脖子朝这边张望，大概也十分好奇。

“那不是你对象吧？”

“噗……”姜呦呦笑了，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四大皆空的男人会问这个，“当然不是。你不是盯过我家院子吗，应该知道他们是合伙人派来协助工作的，经常有不同的人来。”

“哦……”

“还有话要说？”

“恩……你肯定想知道我为什么恨我爸妈吧？我告诉你。” 姜新竹挑起一条眉毛，笑得让人心里发毛，“说不定你也知道。”

姜新竹在高中时谈了个女朋友，大伯和婶子怕他影响学习，不让谈，他们就偷偷约会。有一次两人在扬江古城逛街时碰到了姜林，也就是姜呦呦的二叔，他说要给这对小情侣保密，可后来却老找借口叫堂哥的女朋友出去，有一次差点就欺负了她。

事情闹得很大，而大伯夫妻把脏水全泼到那个女孩身上，说她老的小的都勾引，哪怕见到她的父母也会指着鼻子骂，硬把那女孩逼得退了学。

再后来，女孩年纪轻轻就嫁到了很远的地方，过年过节都不回来，与堂哥彻底断了联系。

姜呦呦静静地听着这一切，心却一直怦怦跳。姜林，姜新竹，妈妈，大伯……勾起了她的许多回忆。她午后还对着大伯说，‘我知道你帮二叔包庇过坏事’，就是这件事。或者，是几件坏事其中的一件，只不过其他的她无从知晓了。

姜新竹说：“我讨厌我爸妈，就故意气他们，我越不成材他们越着急，我就越痛快。”

姜呦呦叹了一声，“这事我知道……一部分。”

姜新竹继续说，“我爸被你怼了，回去一直骂你，说你心机深，还抓他的把柄，说你全家都是烂货……呵呵，我就在旁边笑。要说烂，呵呵，我们这一大家子没几个好人。”

姜呦呦无奈，“你这样想，也行吧。”

“姜林是个烂东西，你不恨他吗？自家妈妈还跟人跑了，她这么没眼光……”

“哥！”

姜呦呦厉声打断，她听不得别人说罗欣玲的坏话，她的妈妈，要怨要恨也只能是她，轮不到外人当面指责。

但她不想对姜新竹生气，于是调整好情绪，幽幽地问，“哥，你从小就认识我妈，你觉得她是那么蠢、那么坏的人吗？”

姜新竹愣在原地，瞪着的无神大眼黯了下去。

答案是否定的。

“你女朋友被泼脏水，你很恨；我妈被人泼脏水，说不定也是因为类似的事情。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答案，但我自从回来以后，想通了很多的事情，我越来越愿意去相信她，也信她绝不会卷款潜逃。”

也许，罗欣玲心里藏着很多事无法对人说，她才最辛苦。

姜新竹点点头，或许是在等这句话。他虽然人不出门，可也能听到许多的流言蜚语，他讨厌那些东西，他觉得很脏。

“反正，我爸要再来找你，你就咬住牙，坚持不用我。这事算我求你的。”姜新竹要回去了，临走时望了她一眼，“我不想再跟你家扯上关系。不对，连我家我都不想有关系。”

他说完走了，步子比来时快，只是双腿太无力，从他身后看去踉踉跄跄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心已苍老至此，他父母也许永远都不会明白，儿子的消沉坠落，他们才是最大推手。

原来这个极度厌世的堂哥，心里竟藏着这么多的痛苦。但他从没想着走出来，而是用把自己搞废的方式与父母无声对抗，毁了自己，又自以为是壮烈。

姜呦呦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泪流满脸。

她为自己对他的误会而脸红。积压的许多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她好想追上去告诉他，你来我这里工作吧，姜家不是人人都那么烂，你就善恶能分，我也能做到。或许能开始新的生活呢？

“哥，哥——”她奔跑着追上去，快追上他了，姜新竹突然转过身来，“不用劝我，我是不会去你那儿打工的。”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