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姜总归来（1/2）

翌日上午，宋招凤睡了个懒觉，起床的时候胳膊大腿都酸得抬不起来。

不中用的男人，平常总在朋友圈晒他在健身，看来只练了个花拳绣腿。不过他既然有找富婆的志向，就比较会哄女人，自己吃了早饭，还不忘给姜呦呦也带了一份，餐品丰富。

快到万华工厂的门口，远远地听到一声刺耳的手机铃声——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铃声就那几句来回地唱，刚刚停下又响起，难听死了。宋招凤越走近，铃声越震耳欲聋，伴随着咣咣粗暴的摇铁门声，动静大的生怕没人听不见。

昨天傍晚与邱老板有过一面之交，宋招凤认得这铃声，他加快脚步跑到漆器厂门口，铁门还锁着，门外两个男人已急得在骂人。

“大白天锁里面干什么好事呢？哼，姜家女的就这样，看着都正正经经的，其实骚得很……”

邱老板为自己丰富的联想力而沾沾自喜，另外一人也跟着大笑，唯唯诺诺，一看就知道是他的下属。他们笑的时候眼睛眯起来，笑完一睁眼，看到宋招凤。

这男的怎么也在外面，不对啊……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宋招凤眉头微微一皱，嫌弃地打量他两眼，不敢惹地头蛇，又将不满收回肚子里。

这位邱老板也就四十多岁吧，早早发福了，五短身材，四肢纤细，唯独一个大肚子出类拔萃。他满面红光，大眼浑浊，看到宋招凤颇感意外，下意识地将手插到裤兜里，熟练地盲关了接听按钮。

他扬起下巴，“你怎么……”同时不相信地朝院里望望，又看向宋招凤，“你不是他对象吗？”

“我是他同事，受老板指示下来考察漆器市场的。”

“考察漆器市场……”

手机又响了。宋招凤翻白眼，心想还“从前那个少年”呢，也不照照镜子，你脑满肠肥一个俗物，这叫没一点点改变吗？

邱少年也生着气，皱着眉头冲手机喊了句“忙着呢，等会儿给你打过去”就挂了。一抬头正好看到宋招凤的白眼儿，斗志上来了，“考察啥漆器市场？这家倒闭好几年了！厂长死了，二厂长和厂长老婆拿钱逃到国外快活啦！工人们早都跑光啦，还吃着官司呐！”

宋招凤心下一紧。

虽然猜到姜家有故事，这两天街头巷尾宾馆饭店也听到些片言只语，可突然就直击故事核心，吃的惊还是不小。

宋招凤并不那么关心别人家的闲事，看邱老板说八卦那么兴奋的样子倒觉得好笑。他看不过去，鼓起勇气来呛了两句。

“你们找呦呦干吗？”他拉着脸，“两个男人扒着别人家的门大吼，影响不大好吧？”

“他家还有啥影不影响的……”邱老板对八卦意犹未尽，在他心里，姜家就是个笑话。“我看那个女的不是到处贴卖房子的广告么，过来问问。”

他又看到宋招凤手里提的早饭，诡秘地笑，“正好，你帮我们喊她出来。呦，你对她真好，真不是她对象啊？”

宋招凤懒得理他，对象对象，对你个头！你见过对象还自个儿跑去住宾馆的吗？他剜了邱老板一眼，拿出手机准备给姜呦呦打电话，转念一想，又不想放这两人进去，犹豫了半天都没拔号。

卖房子的广告……

她啥时候贴出去的？

姜呦呦的确是在呼呼大睡。昨天半夜三更抱了被褥回来，又趁着没人，把提前打印好的卖房告示贴出去。

大街上有人时她怕，人影无踪了更怕，她贴了几张连忙回家来。厂院里四周黑黢黢的，刚刚出去宿舍的灯特意开着，灯光寂寞地在二楼一隅发光，像在黑暗中引诱她走入深渊的魔灯，反而增加了几分怕意。

暗夜深沉，隔壁连夜赶工的睫毛厂机器卡嗒卡嗒地运转，机器声和缥缈的人声传过来，减轻了一些她的恐惧。

那应该是她唯一感激邱老板的时刻。

姜呦呦一夜不敢闭眼，看到外面天色渐明才昏昏睡去。她一大早就听到外面吵吵了，混沌的神志下大概猜到是邱老板，头在枕头里埋得更深，前一晚那片刻的感激消失殆尽。

一个觉睡了醒，醒了睡，外面吵嚷的声音似乎出现过好几次，每次刚消停一会儿，就又有人来了。最后一次隐约听到有宋招凤的声音，姜呦呦才勉强撑开眼睛，扒窗户上偷偷朝楼下看。

打起精神下楼，心中忐忑。

姜呦呦一出现在院子里，邱老板便兴奋地嚷起来，“来了来了！我就说嘛，她在里边！”

邱老板手里抓着他从墙上撕下来的卖房告示，胳膊从大门的铁杆里伸进去，迫不急待地将告示抖了几抖，那情形，他倒更像在铁门里急需自由的囚犯。

“这个，咱们好好谈谈！小姜，是你贴的吧？”

邱老板的脸上挂着笑，他志在必得。

他等这一天已等了好久。

“邱总早……”

姜呦呦礼数有嘉，打开大